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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顾母那边便传来不小的动静,听着像是铜盆哐啷落地的声音。
冯氏心里急了,好说歹说,把嫂子哄了出去。
顾君宁算着时辰,想着闻家的人该到了,便走出房间去门口看。
结果,吴氏一回头,刚好看到嫩得跟水葱似的顾家三姑娘。
这姑娘生的俊,养得白白嫩嫩的,掐一把怕是能掐得出水来。
她立刻不乐意了,拉着冯氏的手殷殷嘱托道:“姑娘家养得再娇也是别家得了好,你让她干活去啊,你看那德行,都快养成个狐媚子了。”
这话一出,顾君宁也不乐意了。
“妇人年岁渐长,年老体衰,肾气不足,天癸衰少,以至阴阳失调,原是常见症结。”
“因气滞血瘀,心胸狭窄,连累得口舌生疮,满嘴污秽,我如今却只见过一例。”
吴氏没读过书,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
顾君宁诚恳地解释道:“有病治病,少撒泼,多喝水。”
冯氏忙来掩住侄女的嘴,讪讪道:“小孩子家不懂事,读了几本书就胡言乱语的。”
“女人嘛,还是不读书的好。”
吴氏瞪了顾君宁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她这一走,冯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顾不上关院门,冯氏拉着顾君宁的手,带她去厅里看新布料。
“三娘你看,这匹布料颜色浅,你皮肤白,搭你正合适。”
冯氏拉过一匹浅青色的布料比划道:“婶娘给你裁一身过年穿的新衣服,还有二郎,你说他穿哪个颜色好看?”
顾君宁陪她说了会儿话,心里记挂着送药的事。
“婶娘,这会有人要来接我,我去门口看看。”
她转身往外走。
冯氏突然想起什么,“哎唷”一声,拍了拍脑门,扔下布料追了出来。
“三娘!”
隔着小院子,她的声音分外响亮。
顾君宁刚走到门口,不由得回头看了过去。
冯氏像是嫌自己声音不够大,双手拢在嘴边,朝她大声道:“你柜子里那件旧衣服,婶娘这就拿去拆了,啊?”
她只得顺着冯氏的意思点点头。
“拿去给你缝几条月事布!”
“月事布……”
最后三个字在狭窄的院子里悠悠回响。
冯氏已经快步去了后房。
顾君宁叹了口气,一回头,只见门口站着个满脸错愕的英俊男子。
那人上半身未着寸缕,背上绑着几根荆条。
顾君宁目瞪口呆。
终于,那人勉强挤出笑容,颇有求知欲地问道:“顾小大夫,月事布是什么啊?”
她的目光从他线条精壮的肩臂,移到那张再讨厌不过的脸上。
顾君宁忍无可忍,失声惊叫起来。
“龙八!”
“你是不是有病!”
龙八赤膊而来,在冬日的寒风里冻得嘴唇青紫。
但他依然诚意十足地揖道:“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顾君宁的脑子艰难地转过这个弯。
她正在和自家婶娘说着月事布,一开门就看到个上半身没穿衣服的少年立在门外。
这谁受得了!
顾君宁呆呆地站在门口,突然听到一把温和的声音响起。
“顾妹妹,这位是?”
她缓缓抬起头,只见闻西舟站在龙八身后。
他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