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二爷约了朋友喝酒,吩咐冯氏不必等他用饭。
晌午一过,顾君宁便背上药箱,往济世堂去了。
顾二爷不在,她正好可以设法一探究竟。
说不定,她还能学了龙八,装病去诈那坐诊大夫一诈。
济世堂的大门近了。
她正要进去,突然听到里面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嚎哭声。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闺女吧!”
“我的婵娘啊,她病得起不来了,你救救她,救救她啊……”
一男一女的哀求声听得她心中泛酸。
门里却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滚!没钱看什么病?”
声音刚落,那对哭嚎的中年夫妇被伙计推搡出来。
伙计持了棍棒将大门一堵,任凭那农妇如何哀求痛哭也不为所动。
里面出来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那男人的装扮似是郎中。
夫妇俩以为他变了主意,忙伏地恳求,再三求那郎中出诊。
郎中脸上有一颗黑色的毛痣,上面生出根长长的黑毛。
他抬手捋着黑毛,冷笑道:“易老实,我们也算老熟人了,我给你个忠告。”
说着,他鄙夷一笑,俯身凑上前,口型夸张地说道:“别花冤枉钱了,准备后事吧,没准还能给你们老两口赚几文钱。”
他怪笑几声,语气阴森瘆人。
顾君宁躲在角落里,听得头皮发麻。
被称为“易老实”的农夫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啐了他一口,搀起地上的女人,哽咽道:“孩儿她娘,咱们……”
那农妇突然两眼一翻,咕咚一声栽倒下去。
易老实急得抱住他妻子大声呼救。
郎中假装没看见,转身吩咐伙计赶紧把门掩上,免得自找麻烦。
易老实拼命摇晃着怀里昏死过去的女人。
任他如何呼喊,女人都毫无知觉。
“婵娘还在等我们回去啊,我苦命的女儿,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年过四十的汉子当街嚎啕大哭,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但一时无人上前搭救。
易老实正觉无望,头昏脑涨之际,突然听到一把清泠泠的少女嗓音。
“把她抱到这边,放平。”
那个声音似有魔力,笃定平静,令人安心。
他赶紧照办了,刚把妻子放下,只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蹲在旁边,探手按了会儿脉门,手捻银针扎了下去。
“啊!”
易老实惊呼一声。
他妻子似乎长长出了一口气。
少女轻捻银针,柔声道:“无事。她只是伤心过度,哭晕过去,很快就会醒来。”
易老实半信半疑,但见她银针一拔,妻子果然缓缓睁开双眼。
“小娘子!你、你是大夫吗?”
少女微笑颔首。
易老实忙跪下磕头,求她出手救救女儿。
“不必如此。”
顾君宁止住他的动作,答应随他走一趟,又取了几文钱给他,让他先扶妻子去旁边的茶水摊歇息片刻。
易氏夫妇千恩万谢地走开了。
顾君宁见济世堂仍然门窗紧掩,心中不悦,悄然靠近,寻了个角落躲在窗边。
只听郎中骂道:“那一家子药农,一年到头才能赚几个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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