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把牌匾保下来!”
顾二爷哭笑不得,反问道:“我的亲娘哎,您让我拿什么去保,拿头么?”
顾母推开妈妈,怒道:“这个家,不能毁在咱们娘俩手里。”
冯氏见婆母这次动真格了,假惺惺地去劝顾二爷,赔着笑脸道:“要不让伙计先去学塾,找二郎回来陪相公一起去?”
顾二爷连连称是,拼命给伙计使眼色。
“何必麻烦。”顾君宁站出来,“我陪二叔走这一趟。”
本来,顾二爷赖在家里死活不肯走。
但顾君宁说了,他去也得去,不去把腿打断了,找人抬也得把他抬去。
顾二爷原本想嘲她口气大,他不信真有人敢碰他一指头。
这侄女二话不说,拾起笤帚就往他腿上打。
他几乎是被打得连蹦带跳逃出来的。
一家人看得目瞪口呆,顾君宁扔了笤帚,拍拍裙子,让伙计只管看好他。
顾二爷委屈,顾二爷心里苦。
“三娘!我是你二叔啊!你、你还真敢打啊?”
顾君宁冷冷扫他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今日还好是我。”
要是姑奶奶还活着,非得把这不肖侄儿的脑袋瓜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浆糊还是豆腐脑。
顾二爷哼哼唧唧地跟在后面,老远见了债主差点没掉头就跑。
伙计一路好言相劝,好不容易把这位主带到,一回头顾君宁却不见了。
济世堂账面亏空,顾二爷还不上钱。
债主命人将那牌匾扔地上,威胁他要是再不还上,就把顾家祖传的牌匾给砸了。
顾二爷苦着脸,抖着脚,由他威胁个够。
那债主一见他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就来气。
这年头,欠钱不还的还成大爷了不是?
“给我砸!”
“住手!”
顾君宁总算赶到,制止债主道:“这钱,我们还。”
“还?”债主冷笑道,“这钱欠了那么久,顾绍礼一直还不上,你一个小姑娘拿什么来还?”
顾二爷也眼巴巴地看着侄女。
“拿这个。”说着,她扬了扬手里攥着的那张榜纸。
安康侯府的老夫人病重,京城不少名医都去看过。
各人说法不一,但都一筹莫展。
侯府发榜求医,不惜以重金为谢,遍寻医家圣手过府治病。
前几天,顾君宁路过东市时,恰好看到这张榜。
她一直留意在心。
刚才,她正是赶去揭了榜,拿过来救急。
“安康侯府?”
债主看清榜上的落款,心里直犯嘀咕,京城里谁不知道,那可是位惹不得的主。
安康侯有从龙之功,又是两朝元老,家世何其显赫。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讥讽道:“你们顾家现在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没有,居然还敢揭侯府的榜?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顾二爷缩着脖子,脸色惨白,推了侄女一把道:“三娘,你犯什么糊涂啊?赶紧悄悄把这个贴回去。”
欠债不还,顶多被债主追着绕京城跑几圈。
但要是得罪了侯府贵人,那他就等着被挫骨扬灰拿去拌狗饭吧。
顾君宁还没吭声,头顶突然传来一把懒洋洋的声音。
“喂,就是你揭了我们侯府的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