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清楚那把剑的特征,便急忙的开了口,“娘娘,那把剑是黑色的,带些青色的光泽,还有……”
“还有,什么?玉翡,你说那把剑怎么了?”
这声音越听越不像是贵太妃的声音,康玉翡用力坐直了身子,伸手再细摸,衣袖上团金的龙纹格外清楚,甚至那抹金色,她都能依稀看见。是皇上,她大惊,却不敢喊叫,更不敢显露心里的慌张,免得刚才那番梦话让他心里起疑。
“皇上?”她假装淡然的问了问。
“玉翡,是我。”
皇上抓住了康玉翡的手,她赶紧往后缩回去,“皇上这是给我送行来了?”
“你……你不必这样,这里的刑罚并不是我的意思,我刚才已经让刘喜宝……”
“所以,皇上来这一趟,是要放我出去?”
这问题没有答案。皇上浑浑噩噩过了一日,不知该拿康玉翡怎么办,想着想着便到这里来了。刚见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他极震怒,恨不得立刻将这刘喜宝碎尸万段。可转念一想,这也怨他自己,让人来了慎刑司,这必然是容易让人误会的。
“我从来不想为难你,我也……”
康玉翡不想听他说这种话,她拿被子盖住了头,完全不理会她。她心里有些乱,不是因为皇上那些黏腻的话,而是因为刚才皇上问的“那把剑怎么了?”她听的真真切切,那语气那态度,绝对不像对着一件不大清楚的事情,他如此上心,难不成,那把剑,那血书铁诏落在了他手里?
想来,也是极有可能的。若是皇上真安排人手盯着她一举一动,自然是会知道她去探过内务府,而且不止一次,那自然也看到她拿起那把剑。
越想下去,心里越沉甸甸的难受。血书铁诏要是落在了皇上手里,她一想到这个结果,恨不得立刻自刎谢罪。
“我带你回清宁宫。”皇上轻轻揭开她的被子,柔柔的说道。
康玉翡却没有什么耐心和他玩郎情妾意的游戏,她掰开皇上的手,怒道,“我就愿意待在这里。”
“玉翡……”
“够了,田景霖,你够了。”康玉翡把被子一掀,坐了起来,伤口因为这样猛烈的动作扯着疼。她感觉到皇上那双手又伸了过来,更加气愤,“别演这样的戏了,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你说恶心?”皇上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我对你……”
“都是假的,从始至终都是假的。您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却不拆穿,还一步步哄骗我,给我这样的位份。您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意思?”康玉翡有些累了,也没什么力气与皇上嘶吼了,但她是真的生气,每每想到自己如此蠢笨,被人耍的团团转,她就连呼吸都不匀称。
“皇上与其花时间与我计较这些虚情假意,倒不如直接告诉我,您这番折腾,是图的什么?镇北侯府已被抄家了,您还想再我身上得到什么?”康玉翡心里其实已有定论,那就是皇上想要血书铁诏。但她还是不死心,她多么希望皇上想要的只是她这条命,那她便能安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