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飞挡住云菀沁,话里藏针:“若是大姑娘想求情,就免开尊口,免得别人还以为大姑娘是她的同党呢。夫人马上要来执家法,还请退到一边儿。”白雪惠怕云菀沁威逼利诱妙儿让她不吐真话,叮嘱过,不许云菀沁与妙儿接触说话。
云菀沁嗤:“求情?这丫头哭得盈福院那头都听见了,午睡都被吵醒了,一群蠢材,训个奴婢都弄得鸡犬不宁!”手一扒,走了过去。
霞飞正要和婆子们去拦,见大姑娘并没说话,只是用一条手绢塞住妙儿的嘴巴,又退到一边,这才哼了一声,没吭声了。
妙儿被云菀沁堵住嘴,见她蹲下来,背朝众人,给自己眨了眨眼,使了个笃定的眼色,莫名安定了一些,这几日得了大姑娘不少好处,不是银子便是好用的贵价脂粉,她没有爹娘,懂事起就被寄养在乡下的农户人家,满田地乱跑,没人管,也没见过世面,性子自然莽撞疯气,被人瞧不起,十几岁才知道原来有个在大户人家当差的哥哥,被莫开来接到云家。这辈子没几个人对自己真心好,包括云家大多数人也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暗地却说自己是个吃闲饭的,二小姐和三小姐更不用说,正眼都不看自己,只有云菀沁信任自己,这些日子,更是放心将许多事交托给自己。
妙儿想着,忍住眼泪,咬紧了牙关,大姑娘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一定会救自己。
这时,白雪惠被下人搀着,过来了祠堂。
她瘦了一圈,一脸病容还未全消,肤色苍白,颇有弱柳扶风的姿态,却目色灼灼,含着几分振奋之色。
早就就觉得女儿无端出府不对劲儿,前日终于查出,竟是莫开来的那个疯妹子被云菀沁收买了,那日勾引女儿去了侯府。这样一想,白雪惠在病榻上气恨难平,侯府里一群男子撞破慕容泰和云菀霏,指不定也有那贱人的份。
铁人都招架不住云家的家法,别说妙儿一个小丫头,几鞭子下去,肯定竹筒倒豆子,今儿就撕了云菀沁的皮。
白雪惠提前知会过使家法的婆子,若妙儿死鸭子嘴硬,还是不肯抖出云菀沁,下狠手,打要害,活活打死这丫头。
云菀沁既然来了,更好,白雪惠也不赶人,就叫她好好瞧瞧。
这丫头不是最会杀鸡儆猴么?陶嬷嬷已被她整死了,白雪惠誓要叫她也失个左膀右臂,震慑一下,看这后院,到底是她这个侍郎夫人的,还是云菀沁这赔钱货的。
“执鞭,用家法!”白雪惠娥眉轻挑,喝叱。
一名婆子举着粗长的鞭子走到条凳跟前,正是会儿,莫开来赶来了,见妹妹绑在凳子上,慌里慌张便朝白雪惠跪下来:“夫人,这是犯了什么错?求您放过妙儿吧!家法……太重了,她一个小女孩儿,受不住的啊!”
白雪惠知道十有*是云菀沁去请的救兵,淡道:“莫管家,我素来给你面子,可你平日也太宠溺你这妹子了,妙儿这次做的错事太严重!寿宴那日,是她放了二姑娘出去,引她去侯府,才造成弥天大错!我不相信是她自己的主意,可你家妹妹口太紧,就是不说是谁指使,为正家风,也只能用家法伺候了,你妹妹若再不讲实话,我就算是打残了她,打死了她,也怪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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