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下殿叱退左右,亲自给崇黑虎松了绑,跪在了他的面前。
“黑虎兄,护今得罪天子,乃无地可容之犯臣,郑伦不谙事体,触犯天威,护当死罪。”
“仁兄与弟一拜之交,未敢忘义,今被部下所擒,愧身无地,又蒙厚礼相看,黑虎感激不尽。”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苏护将崇黑虎请至上坐,命郑伦及众将入殿来见。
“郑将军道术精奇,今被所擒,黑虎心悦诚服。”
比起崇候虎来说,崇黑虎倒是更加明事理,苏护急令人设宴,与崇黑虎欢饮,席间苏护又将天子欲进女之事,一一诉了一遍。
“小弟此来一则为兄失利,二则为仁兄解围,不料令郎年纪幼小,自恃刚强,不肯进城请仁兄答话,因此被小弟擒回在后营,小弟都是为了仁兄着想。”
“此德此倩,何敢有忘?”
就在苏护与崇黑虎在城内饮酒之时,早有探马将崇黑虎被郑伦擒去的消息报给崇候虎,就在崇候虎心中疑惑,自己二弟身怀异术,怎么会被擒之时,又有探马来报西伯侯姬昌已至。
“禀侯爷,西伯侯差官辕门下马!”
“让他进来!”
崇候虎心中不悦,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责问。
“大夫!你主公为何偷安,竟不为国着想,按兵不动违逆朝廷旨意是何意思?
你主公所作所为,实在非为人臣之礼,今大夫此来,还有何话说?”
来人正是散宜生,虽然被崇候虎诘问,但却不卑不亢。
“君侯,我主公言,兵者,凶器也,人君不得已而用之,今因小事劳民伤财,惊慌万户,所过州县府道,调用一应钱粮,路途跋涉,百姓有征租榷税之扰,军将有披坚执锐之苦。
因此我主公使卑职下一纸之书,以息烽烟,使苏护进女王廷,各罢兵戈,不失一殿股肱之意。
如不获从,大兵一至,叛除奸,罪当灭族,那时苏护死而无悔。”
眼看散宜生大言不惭,崇侯虎不由大笑起来。
“姬昌自知违逆朝廷之罪,特用此支吾之词,以求自释,吾先到此恶战数场,损兵折将,那贼焉肯见一纸之书而献女也?
吾且看大夫往冀州见苏护如何?如不依允,看你主公如何回旨向陛下交差?你且去!”
散宜生出营上马,迳直来到城下叫门,城上士卒赶紧回殿禀报,苏护与崇黑虎饮酒末散,听说是西伯侯姬昌的使者,赶紧起身相迎。
“姬伯乃西岐之贤人,速令开城,请来相见。”
过了没一会,散宜生便被士卒带到殿前,苏护起身相迎,礼毕之后问明来意。
“散大夫今到敝郡,不知有何见教?”
“卑职今奉西伯侯之命,特为君侯之事而来,前月君候在朝歌城午门题反诗,得罪了天子。
天子当即命起兵问罪,我主公素知君侯忠义,故此按兵,未敢侵犯,今有书上达君侯,望君侯详察赐行。”
散宜生将锦囊内书献与苏护,苏护接书信拆开,一目十行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