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
燕颖很识趣的,把脚从那个凳子上拿开,并且用自己的袖子殷勤的擦着那凳面。
看似虔诚的说道:“王爷您坐?这个凳子还是下午的时候,我父亲赏下的。
不知道王爷深夜造访所谓何事?昨儿不是说今天歇一天吗?你怎么就那么猴急?”
燕颖眼神挑衅的看着南宫寒,好在他今天很识相,没有带那个人皮面具来。
南宫寒本来是很嫌弃那已经落漆、而且还有些摇晃的凳子的。
但是屋里确实没有比那凳子更像样的家具了。
他总不能再坐在她床沿吧?虽然昨晚已经坐过了。
可是刚这丫头也不是睡里间啊……这外间巴掌大的小床…
很嫌弃!!
实名嫌弃!
豪不遮掩的那种。
虽然嫌弃,但是南宫寒还是正襟危坐在那破凳子上~一动不动的。
不是他中规中矩,而是怕一动会和燕颖一样摔得四仰八叉。
这个脸,他丢不起。
看着南宫寒循规蹈矩的坐在破凳子上。
燕颖张大嘴巴半晌才说道:“王爷今晚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说着燕颖指指自己弄的乱七八糟的院子,示意南宫寒应该识趣一点。
我这东西收拾都打包起来,打算搬家呢。
你老又不是周扒皮,不能见缝插针啊。
我也不是喜儿,不能总拎出来抵债啊。
“怎么你不愿意?”
南宫寒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燕颖,终于还是放低了语气。
果真不是个识趣的人啊,燕颖翻翻白眼。
“不是,不是!”燕颖手脚并用的摇摆着,生怕得罪了这尊煞神。
“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家徒四壁,别说有一套银针了,就是一根都没有。”
燕颖退而求其次的说道,希望南宫寒能听懂自己的逐客令。
“本王带了,再说上次不还有一套放在你这?。”南宫寒说着把银针放在燕颖的面前。
幸亏留了后手,这丫头越发不安分了。
南宫寒放下银针不忘记嘲讽道:“想不到侯府落魄到这个地步,
那天你身边不是有个还算忠心的丫头呢?你是不是知道这几天我会来,故意支开的?”
南宫寒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居然有着隐隐的期待。
因为昨天他也没看着那丫头,今天也没看到。
巧合可以一次,不能一而再。
“你说紫月啊?”
燕颖自己找了个小木箱,摆在南宫寒的正对面坐着。
因着那木箱较矮,一时间南宫寒就居高临下了。
南宫寒抖动着眉毛,这架势有点像长辈训斥小辈啊。
或者更像父亲要教育犯错的女儿。
偏燕颖还眨巴着人畜无害的大眼睛,懵懵懂懂的,南宫寒顿时有种想掐人的冲动。
后知后觉的燕颖无视南宫寒身上越来越浓的寒气。
“本来这床是她睡的,但是白日里我的床塌了,我说和她挤挤,她说尊卑有序,
入夜的时候去和其他下人挤了,昨晚是她的床淋湿了,没法睡,不是我刻意为之。”
燕颖轻轻浅浅的解释着。
“你的床塌了?”南宫寒抖动着眉毛。
这身子也就半斤八两的样子,怎么能把床给折腾塌了呢?
燕颖指指里屋,南宫寒顺着昏黄的灯光望进去,果真塌了,塌了。
“睡塌的?”南宫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这么八卦。
燕颖点点头说道:“也算是吧,实不相瞒是给人坐塌的。”
“给人坐塌的?”南宫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里都快喷出火了。
“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子,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人把你的床给坐塌了。
我们天启国还有人这么目无法纪,进入一个未及笄的女孩房里,还把床给坐塌了。”
南宫寒瞬间有种想执行天启国律法的冲动。
坐在小木箱上的燕颖指指王爷:“你不也是三更半夜来我的闺房,不请自来的那种。”
南宫寒摸摸鼻子说道:“你不是说本王的身体,一时半会好不了,需要多扎几次么?”
“本王这是来复诊”南宫寒强词夺理着,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里间那七零八落碎了一地的床。
怒气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