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给帝君的新娘。不过,这些牌位都是留下来的新娘们的,回去的那些自有她们的后代照顾身后事。”
程未晞震惊了,一屋子新娘的牌位,真壮观。
升官发财死老婆,简直是渣男梦想中的生活。虽不知帝君这鳏夫专业户有没有升官发财,单看死老婆的次数,哪怕是名义上的老婆,也可以申请个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老妇人轻笑,脸上的皱纹堆起层层叠叠的山峦:“这算什么?帝君的新娘太多了,回去的远比留下来的多。听说古时候,三天两头就有新娘献祭,如今少多了。自我来到这里,快70年了,你是第四个。”
程未晞的太阳穴跳了跳:三天两头跟扔垃圾似的往这里扔新娘,那个什么帝君真的会高兴吗?
老妇人的神情很专注,刻刀划过牌位,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划破安详的夜。
程未晞的视线穿过跳动的烛火:“为什么我们如此相像?”
老妇人浅笑:“不止我们相像,所有新娘都长这个模样,也不知从哪里找来这么多一模一样的人。”
尘映分明说过,帝君从来没要过新娘。
她看向那些在微弱的光亮中显得凄然的牌位。这么多留下的新娘,还有那些回去的新娘,为何都长一样?
恐怕根源还在这个嵎夷帝君身上。程未晞问道:“那个嵎夷帝君什么来头?”
老妇人低垂着头:“他是掌管八荒东部的帝君。”
八荒?程未晞搜肠刮肚,总算从记忆中找到唯一的线索。
“《山海经》?”程未晞有些凌乱。
老妇人笑道:“《山海经》只是一本书,记录着上古的事情,这里却是实实实在在的八荒,一直存在至今、风云迭起的八荒。”
程未晞不由拍了一下大腿。她就说嘛,那些上古的神啊、兽啊怎么可能消失不见?就凭人类,绝不可能PK掉他们。原来大家本就不在同一个空间。
见烛火幽暗,她将烛台向老妇人推近,好奇地问:“听你方才说,除了嵎夷帝君,还有掌管西部、南部和北部的帝君喽?”
老妇人摇了摇头:“听说以前是有的,现在都没了,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其余的地方现在是八荒四大神族的地盘,而整个八荒又受朔方帝君的管辖……大家争来斗去的,一直不大太平。”
听了这话,程未晞的心头掠过一阵无奈和唏嘘。
她在很多朝代生存过,也亲历过战争和叛乱。上位者们为权势、为财富、为地盘、为霸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可任你惊天的谋略,滔天的恨意,还是泼天的富贵,如今早已尘埃落定,消散在一条叫做历史的长河里。那些争夺者未必不知道自己最终的结局,可还是会在短暂的数十年光阴里肆意的掠夺,痛苦的挣扎。
故事未开始,她已意兴阑珊,不想追问下去。
这么多一模一样的新娘,若非嵎夷帝君自己要的,那就一定是对立者的阴谋。至于这个容貌对嵎夷帝君的意义?跑不了就是英年早逝的初恋、或是白月光般陨落的夫人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