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王洛的色诱术并不是绝对必要。
虽然夜宵组的故事并不足够打动人,但只要王洛提出申请,办事人员就必须按照规定,为他执行后续程序。
他的故事是否可信,并不需要一个连青衣资格都没拿到的白衣小姑娘来判断。
但显然,任何事情,能有一个内部人员的热情推动,都能事半功倍。
所以王洛既然看出白衣女子有还算不错的体修天赋,便毫不犹豫地对其施舍了少许道体玄奥。
可惜这白衣女子的天赋也只是勉强不错,远不如赵修文那么出挑,所以看了片刻,也只是目光软化,态度从冷淡变为寻常。
“南乡人申请建木之种,需要走很多程序,一天可办不完。”
王洛笑道:“没关系,我不急。”
“那你先把这几张表填了,记得用这杆笔。”白衣女子说着,递来一只造型别致,仿佛由无数细线绕成的墨笔。
王洛接过笔,就感到笔杆微微一颤,那些细线竟自行解开,化作一根根张牙舞爪的触手,扎入到持笔的右手中。
并没有任何感觉,因为细线的尖端在碰触到皮肤的时候,就由实化虚了,它们沉入王洛的体内,依附在血管、经脉上,不造成任何伤害,却能通过气血和真元的运行,来判断一个人是否言不由衷。
持笔者,写下的每个字,都会由它来判断真伪。
又是个称不上特别神妙,却格外实用的小法宝。这些无形之线入体,需要持笔人完全不加抗拒,而依附气血和真元来判定真伪,也不是绝对可靠,能熟练掌控身躯的人,有很多办法瞒过法宝。
但作为一个办事处的窗口标配法宝,它已经足够好用了。
在白衣女子的注视下,王洛持着笔,有条不紊地在多张表格上写着字。
大部分表格的内容,都是要他自述身世,包括曾经住在哪里,有哪些亲人,修行过什么功法,造诣如何,是否接触过荒魔……这些内容,王洛一半根据夜宵组的故事,一半因地制宜临时发挥,很快填写完毕。
还有一些内容,则是要填写他在茸城是否有稳定住所,以及联系人和担保人,这些内容王洛自然全都推给石玥。
很快表格填写完毕,笔上的触手也纷纷缩了回去。
白衣女子拿回笔,检查了一下,有些意外:“居然全都是照实填写,飘泊客里像你这么老实的,还挺少见。”
王洛笑了笑。那几张表格里的东西,除了本名王洛,性别男是真,十个字里有九个是凭空杜撰。
“填完表,需要去做个体检,然后再经一轮面试,全都通过以后,就会安排专人为你连接大律法,凝结可以证明身份的建木之种。”
王洛点头:“明白,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做体检?”
白衣女子本想说,回家等通知吧,但恰好王洛在此时抬起手,藏于长袖中的手臂露了出来,那完美无暇的小臂肌肉线条,让她话锋当场就是一个大转弯。
“稍等我帮你看下,能不能插个队……正好现在二楼的三号房是空着的,你拿这张表上去就行。”
白衣女子一边麻利地在表格上连续盖了两枚印章,一边伸手为王洛指了通往二楼的路。
而后,一枚乳白色的光球更是从她指尖放出,飘到王洛面前,为他带路。
如此贴心的服务,不单换来了王洛的道谢,更让周围来办事的石街人大感诧异。
“青萍司最近有上级红衣来视察?”
“你是第一天来石街啊?真有上级来,应该是派出八百青衣,把石街翻个底朝天,该拆的拆,该赶的赶,再把投诉箱的口封上……就比如这几日那专项小组。”
“那就是那桌的小姑娘刚刚书院毕业,还不懂青萍司的规矩?”
“你眼瞎了还是单身太久了?那也算小姑娘的话,你我都算风华正茂了!我之前找过她补办证明,一颗建木之种让我来回跑了八趟!”
而在嘈杂的议论声中,王洛已经来到二楼的体检室门前。
这次他运气一般,负责体检的是位资深青衣,修为平平,更毫无体修天赋可言,见王洛来了,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努努嘴,示意他进屋自便。
是真的自便,体检室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青衣来人工操持的法器,只有一面特别大的落地镜,王洛一进门,那镜子上就泛起一层水波似的流光,而后王洛就感觉有几道冰冷而无形的光线从镜中扫射过来。
都是旧时代不曾有过的术法,但功效基本一目了然,无非是探查一个人的各项身体指标……而对于青萍司的体检镜来说,更重要的则是检查一个人的“污染值”。
很多来自南乡的人,都背负着荒原的污染,或轻或重。症状轻的,无非是部分身躯有畸变,脑海中会时常回响起来自孽土的呢喃。但只要定期服药,不再接触荒原,这些症状很快就会消失。
可严重的就不是简单的药物能镇压的了,重污染者不但身体会严重变异,心灵也会随时陷入扭曲,更重要的是,严重的污染会隔绝大律法,使得社会对个体的管控措施几乎失效。将这样的人放入现代社会,等同于间接酿造恐怖惨案。
所以一旦体检镜显示受检人污染值超标,青萍司就必须立刻将人控制起来,以各种丹药术法将污染拔除至标准值以内,才能将其放入文明社会。
但很显然,石街小白楼对这个流程并不怎么在意,负责体检的青衣在门前翘着二郎腿,悠悠出神。
因为正常来说,一个遭受重污染的飘泊客,根本不可能走到茸城来。从南乡到茸城,不知有多少关卡,如同层层滤网,将一切不利于文明的威胁过滤在外。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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