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皇上南巡的仪仗队伍,贤妃大着肚子由奴才们,搀扶着走在御花园里。
“自17岁入宫,到现在已有10年了,本宫与皇上还是第一次分开。”
贤妃观赏着御花园的有感而发。
“娘娘入宫多年,皇上一直宠爱娘娘,此刻娘娘想念皇上,皇上也挂念娘娘。”
彩云安慰贤妃道。
“本宫只是他的一个妃子罢了,他又怎么会挂念我。”
贤妃淡淡的冷笑了一下,摘下一朵芍药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虽然贤妃有孕在身,但是仍旧是倾国倾城之貌,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如雪的肌肤在芍药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娇柔。
这时,远处想起了箫声,悠远而恬淡。
只见御花园尽头大榕树下,一位白衣翩翩郎君正把箫吹奏,微风飒飒,撩起郎君的鬓发,露出英俊挺秀,仪表不凡的侧颜,
高大繁茂的榕树与白衣飘逸的郎君交相辉映,远看就像画中人一样。
“是谁”
贤妃望着画中的白衣郎君问道。
“这便是宫中教习,幼小皇子们武艺的师傅后允。”
刘华奏报贤妃娘娘。
贤妃听到了这极好的箫声,不觉已经挪步到榕树下。
“微臣给贤妃娘娘请安。”
后允颌首对贤妃娘娘行礼请安。
“刚才听到你的箫声,如行云流水,意蕴悠长。”
贤妃夸赞道。
“谢娘娘夸赞,这只是微臣的家乡小调,雕虫小技罢了,让娘娘见笑了。”
“非但本宫觉得好,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也觉得极好,你有时间便教习本宫吧!”
贤妃极喜欢这箫声,她不由自主的想学习这门巧宗。
“是,娘娘。微臣恭送娘娘。”
贤妃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去,没有继续攀谈之意,便跪下恭送贤妃。
阿哥所,皇后仍旧精心的照顾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全身发痒,一边哭一边挠,皇后与众奴才想法设法的阻止十三阿哥。
“额娘,痒,让我挠挠吧!”
“不行,景儿,你不能挠,会留下疤痕的。”
“不嘛,皇额娘,孩儿真的很痒。”
“不行,景儿你要听话。”
“太医,快把止痒药拿来。”
皇后为了让十三阿哥听话,忙的焦头烂额。
太医和奴才们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皇后喂永景喝下止痒药,可是永景嫌药太苦,把药都吐了出来。
贤妃挺着肚子来到阿哥所,她在窗边驻足观看,见到永景不肯吃药,皇后忙的手忙脚乱的,心里很不舒服。
“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他还这样小。”
贤妃轻声呢喃,她看到十三阿哥的痛苦模样,不免起了恻隐之心。
“小心隔墙有耳啊!娘娘。”
彩云及时的提醒娘娘。
“我们回去吧!”
贤妃见皇后没工夫招呼自己,便想改天过来看看。
“既然来了,还是去看看吧!过门而不入,小心让人更加怀疑。”
彩云轻声提醒道。
“好吧。”
贤妃想想觉得彩云说的有几分道理,便挺着肚子走进阿哥所。
一位太监把喝剩的药拿回小厨房,却险些撞到贤妃的肚子。
“大胆,也不仔细点,小心娘娘的肚子。”
彩云训斥道。
太监见是贤妃,吓得大惊失色,急忙跪地求饶。
“给皇后请安。”
贤妃顾不上惩治冒冒失失的小太监,就向皇后娘娘请安。
“妹妹,你怎么来了?”
皇后顾不上招待贤妃,只回头看了一眼贤妃,便继续拦着永景的胳膊。
永景又吐了,皇后更是愁眉不展。她吩咐奴才们为永景换上干净的寝衣。
“娘娘,此刻皇后娘娘要照顾十三阿哥,怕是顾不上娘娘了。娘娘,您怀着身孕,这人来人往的,再碰着您,谁也担不了这个责任,您还是回钟粹宫吧!改天等十三阿哥康复了,再请贤妃娘娘前往坤宁宫品茶赏花。”
李嬷嬷见皇后不得空闲,便与贤妃周旋。
“好吧,你告诉姐姐,本宫愿十三阿哥能顾早点康复,拿上来,这是西域的雪花醉蜜,喝了能生津止咳,消炎止痒,十三阿哥用来送药是再好不过了。”
李嬷嬷是太后的人,贤妃便不敢为难李嬷嬷。
“那奴婢就代皇后谢娘娘。”
李嬷嬷虽看不惯贤妃,但还是依足礼数。
“慢,有请胡太医来查验一下,这雪花醉蜜是否有恙?也好让皇后与本宫都安心。”
贤妃出此一招,实属十年的宫斗经验之谈。
胡太医急匆匆走过来,用银针浅唱花蜜。
“回娘娘,这雪花醉蜜无毒。”
胡太医对贤妃禀道。
“如此嫔妾便安心了,皇后娘娘,嫔妾告退了。”
皇后依旧在忙碌着,贤妃匆匆告别皇后,便由奴才们搀扶着回宫了。
长春宫仍旧是冷冷清清。
顺贵人憔悴不堪的躺在床上,绿拂端着刚熬好的药走到顺贵人的床边。
“小主,快起来喝药吧!”
绿拂扶起顺贵人喝药。
“总是喝也不见好。”
顺贵人不停的咳嗽着
“那也得喝,听说这种药先前的圣祖康熙爷便喝过的,康熙爷喝了就好了,小主,您按时服药,也会痊愈的。‘
绿拂引经据典的安抚顺贵人,让她重拾信心。
“康熙爷得天独厚,福泽深厚,我怎么能与他老人家相比。”
顺贵人一边喝药,一边说道。
“小主,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大小姐着想,也要为您所牺牲的一切着想。”
绿拂轻声的对顺贵人的耳边呓语。
远处,响起了悠扬的箫声。
“是他,快,扶我出去。”
顺贵人听到熟悉的箫声,激动道。
“不可,小主,您的身子不能吹风。”
绿拂急切的提醒顺贵人。
“那便扶我到门口,许久没有听到这声音了。把我的玉笛也拿来。”
顺贵人眼里藏着泪花,眸子里的情真意切让人不忍拒绝。
绿拂只好搀扶顺贵人站起来。
顺贵人倚在门框上,闭上眼睛沉醉的听着这悦耳的箫声。
“小主。”
绿拂轻唤顺贵人。
“快去拿,我受的住。若无这声音,我在宫中,便再无欢愉了。”
顺贵人虽然身体赢弱不堪,但是声音里的坚决让人不忍拒绝。
“好吧!小主。”
顺贵人接过绿拂手中的笛子,她倚在门框上,神态安然的吹着笛子,与后允的箫声合奏。
刚吹了没几声,顺贵人便晕倒了。
“小主,小主,小林子,快,快去把太医院王太医找来。”
绿拂和几个太监,宫女扶起顺贵人。
小林子急匆匆的离开长春宫。
后允欢悦的与笛子合奏,正值高兴之际,笛子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停下来了?”
片刻,他又冷笑了起来道:“是她不想与我合奏吧!”
后允叹了一口气,惦念着知音人,猜想着知音人停止与他合奏的各种可能。
“这箫声怎么停了?”
贤妃正听得起劲,天籁之音嘎然而止,她望着天上的明月失望的慨叹。
“娘娘,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
彩云劝说着贤妃。
“你说皇上这会在做什么?”
“可能已经就寝了吧!”
“就寝,不知是谁在侍寝。”
贤妃想起南巡的皇上,不由得黯然神伤起来。
“娘娘,皇上不在宫里,皇后这边日夜照顾十三阿哥,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按计划行事。”彩云想起她们之前商量好的计策,便趁机提醒贤妃。
“不是你提醒,本宫倒忘了,皇上一走,把本宫的心也带走了,如今本宫全无斗志。”
“娘娘,不可错过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说的对,皇上虽然不在宫里,可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皇上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本宫总要为自己,为孩子把路铺的平坦些。”
夜深人静的时候,虽然是春风沉醉,月色无边,却也是欲望疯长的最佳时刻,多少阴谋诡计与痴缠奢望都诞生于此。
坤宁宫里大部分奴才都被叫到了阿哥所,皇后并不在宫里,宫里只有几个太监宫女守着。
他们正在小厨房偷偷的吃火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吃的分为香甜。
“皇上南巡,皇后长居阿哥所,这几日当差真是逍遥,这辈子都没这么舒坦过。”
小凳子顾不上满嘴的油污,他边吃边说。
“是啊!有酒,有肉,还有美女作陪”
小桌子说着就摸了一下宫女小岑的脸。
“只能看,不能摸。凭你这身子,还妄想什么?”
小岑也不甘示弱,打了一下小桌子的手。
“伢,讨厌,尽揭人短。”
显然他们之间的相处已经没有男女之别,已经把彼此当做姐妹。
大家都有了些醉意,睡意朦胧。
彩云蒙着面,趁他们不注意,混进了皇后宫里,她悄悄潜进内间,翻找皇后的随身之物。
“是谁?什么动静?”
院子里的小凳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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