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
段毅斌来到徐煜泰办公室。
“我看昨天刘总来了,今天就发了律师函到法务,要求对刚续签的合同补差价。”
徐煜泰走到盆栽前,随手揪下枯萎的叶子,扔下花盆里。
“应该的,毕竟泄露了人家的机密,让人家得罪了其他老客户,这笔损失没让咱们承担已经是看面子了。”
“内鬼查到了吗?”
“查到了,我请了私家侦探正在找她的下落。”
“是谁?”
徐煜泰转过身来,随变拍了拍手上土,走在沙发前。
“是陈晨。”
徐煜泰拿出手机,把照片给段毅斌看。
“真没看出来,这小贱人会吃里爬外,她离职的时候应该签过保密协议,我们可以告她。”
徐煜泰皱皱眉,太阳穴上的青筋暗伏了两下。
“她走的时候没签协议,咳~疏忽了。”
徐煜泰懊恼似的地捏了捏精明,倒在沙发背上,“我问过法务了,就是真上了法庭,这也不能算是商业秘密,判不出什么来。”
“你也别上火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来不及了,赶紧解决才是当务之急,刘总那边,花点钱能平了问题不大。不过我听说,宋氏那边也想要咱们的商业机密。”
徐煜泰敛了敛西装,端正坐好,“是啊!你怎么看?”
“这不符合行规。”
徐煜泰交叠了双腿,“老吴这些年打破的行规还少么?不管用什么手段,大多数还都达到目的了。”
“所以你打算给他?”
“我给不给有用么?说不定他已经搞到了。”徐煜泰骨节分明的长指在膝盖上次第敲了两下。
“那你打算怎么做?”
徐煜泰满眼警惕地看着段毅斌。
就这一个眼神,足以让后者自乱阵脚。
段毅斌连忙解释道:“主要是时间紧迫,甲方那边不能拖太久,总得想个解决办法。另外我也想着我那摊子事儿,等了这么多年,有些迫不及待了。”
段毅斌保温杯里的是热水,看上边冒得白汽就入不得口,他故意不紧不慢地吹着,慢慢饮着,故作镇定。
徐煜泰点点头,把手边的盘子推到一边,“那先聊聊你那边的事,你已经有想法了么?”
“上周我已经开始做了一下前期工作,以现在的技术水平,出窑率比十年前高了不少,但产量还是无法与普通餐具相较,因此我们可以效仿现在的小罐茶路线,它市场受众群体还是高端的商务使用和馈赠上。”
徐煜泰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
“那你可以先安排市场部去做好前期市场信息收集,看看小罐茶需求群体的消费阶层,地域和年销量。实验也可以先进行,以前你带来的老师傅还有多少?”
“当年都已经遣散了,这几天我又辗转找到两位,不过也不要紧,现在公司的研发团队搞这些东西还是绰绰有余,大方向是跑不了的。”段毅斌胸有成竹,吸溜这喝了口热水。
“我听说你家祖上有在宫里给官窑作坊做官的,对于烧古瓷的手艺是祖传秘方。”
段毅斌警惕起来,“是,一个小小的茶盏里可是古人几代人甚至不断尝试改良的结果,单单哥窑开片分层,裂而不漏,成为宋代独绝。其实我祖上是给宫里烧瓷瓶摆件之类,跟餐具茶具也不尽相同,都是我后来请教了很多家江南的烧造大师,结合起来的经验,算不上什么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