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枇杷更兼细雨(1)

    杨文宪听了范公子的话说道：“多谢范公子了，我会自己找去和杰哥聊的。”范无季瞪李茂一眼骂到：“还不是你出那馊主意，害我那么尴尬。”李茂捂嘴笑。

    范无季有对杨文宪说了杰哥的地址，杨文宪起身道谢告辞，李茂和范无季也嘱咐他一路顺风。杨文宪下楼结账，孙掌柜摆手不要说道：“杨公子不必客气的。”杨文宪对他拱手相让，要去找杰哥，这时范无季也从楼上下来，走到他旁边说道：“还是本公子带杨大人去吧，不然那暴躁的厮见是生人砍了你，就不好办了。”

    杨文宪连忙道谢。于是二人启程去找杰哥。有了范公子带路，很快就找到杰哥。杨文宪介绍自己后对杰哥说道：“大哥，我来找您是太子殿下让我来的，他说找到你之后的事便听你安排。”杰哥看着他们，他很不愿与朝廷官员打交道。

    杰哥本名吴俊杰，江宁人。他本是一府衙捕快，行侠仗义助人为善，家里给他定了个姑娘，姑娘家买豆腐，日子温饱能过得去，杰哥见过那姑娘，姑娘就像那水豆腐，嫩嫩白白，清清秀秀。他幻想过和她一起生火做饭，一起生儿育女。

    可是李家“花花太岁”～李炳，有次见了姑娘，其实姑娘并不是那么招人的美人儿，但那李公子犯了邪就看上了，李炳托人说媒，姑娘家不同意呀，姑娘已经许给了吴俊杰，怎么能再二许呢？老实本分的老两口和地痞流氓说了姑娘已定亲了，这帮流氓便砸了豆腐坊。李炳假意来道歉，用下三滥手段玷污了姑娘。那姑娘性烈披头散发撞死在了李府门前，老两口见娇养的女儿如此下场，也双双挂在梁上，只剩下吴俊杰一人收拾这残象。

    吴俊杰本想着凭把子力气去打些野味换银钱，好风风光光迎娶姑娘，没想到回来只剩断肠。杰哥告官，官府受理去扭曲事实，与那李炳同一个鼻孔出气。为何如此不公？李炳他有个好爹叫李德钢，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

    吴俊杰以诽谤罪被抓入狱沼，后来监狱失火得以逃出生天。到现在为止他其实还是朝廷缉拿的在逃人员，为了糊口他接一些替他人“消灾”的事情。杨文宪和他一提到江宁，他本能抗拒，那是他又爱又恨的地方，是他梦里回去无数次，现实恨不得扯碎的地方。

    杰哥冷着脸不耐烦的对杨文宪说道：“这趟浑水我不趟，你另请高就吧。”杨文宪看他不虞，也没说话，拿出一封信轻轻放下，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杰哥你的故事，但认识你也是三生有幸吧！”说完便走了。

    回到淮镇杨文宪又去看了雨儿，他其实有些恋恋不舍的，但看见雨儿香甜的睡颜，他觉得她在这里安安全全，他就放心了。

    杨文宪快马加鞭赶在第三天傍晚封城时进来了。江宁真是个好地方呀，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灯火阑珊人热闹，最是一年春好处。

    看着这灯火通明的闹市，杨文宪想：这里真跟淮镇不一样。他要在这里大干一场。杨文宪先找了一家虽小，但干净整洁的绿地小店住下。奔波了这些天他也累了，洗漱后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他神清气爽地起来了。他刚要下楼去吃些东西，有人敲门，他打开门一看是杰哥来了。杨文宪没说话对着杰哥深鞠一躬。杰哥没有说话，两人叫了几个菜便吃起来。杨文宪就在这个江宁的乡镇开始了自己的规划。

    三皇子被皇上派到这甘州陵城，他看着眼前这些，觉得若是国泰民安一片祥和，还需要好多年吧！北江的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内有官员压榨，外有贼寇偷袭。三皇子初来，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人们相传，皇帝又派了“剥皮”官来了。

    曹煦到了军中，隐约有着尿骚味儿在空中弥漫。军营也是一片混乱，刚到这里就有千户喝酒滋事，曹煦刚到并无实权，他也不能贸然出头。于是观察带兵将军李晓怎么处理千户喝酒滋事这件事。没想到李晓是雷声大雨点儿小，他将千户拉在众人面前一通大骂，吓唬他要撤职革办，千户跪在李将军面前痛哭流涕，保证一定会痛改前非，李将军叫人打了他十军棍。

    结果第二天曹煦出帐子就看见受了棍刑的千户，半点没事和大家说说笑笑。曹煦来后李晓并不热络，也没有为难他，好像他不存在一样。曹煦也不和他计较，他将皇上点给他在军中做探子的官兵一一找到，也慢慢适应这里摸清状况。曹煦来的第二天开始拉肚子了，军医给他看过后诊断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曹煦问李晓：“李将军，是不是刚到军营的人都会拉几天肚子呢？”

    李将军看着脱力的他说道：“几乎都会，但有些人一天就好，有些人一周才好。大家都是皮厚肉糙的，大部分人耐受力没有那么差，所以最多也就五、七天左右好。”曹煦听他说了这些拐弯抹角的话一点也没有变脸。

    曹煦说道：“生病肯定有个病原源吧，我来给你讲吧，说到这里，前天和我一起来的卫兵去捡柴火去是吐了，原因是看见有些士兵随地大小便，那味道让我这个娇生惯养的皇子不能适应。”李晓说道：“不感瞒三皇子，下官刚到北江时也是很不适应的。然后也下令整顿过，可是收效甚微。”三皇子曹煦问道：“把你当时如何做的，以及士兵们的反应都说给我听吧！”

    李将军到：“你来这里闻到的那味道是便坑已满，没人清理的后果。下官来时将士兵们编制整顿，这些他们也都是乐意的，但定下来每天每队派人清理，他们就不愿意了！开始偷奸耍滑，懒惰异常！三皇子若是能够将这批懒汉操练开来，那下官真心佩服！”

    曹煦明白他在给自己设绊脚石，但要想在军中有所作为那么就得先破除这种不良作风，毕竟还有一些人是诚心实意想守家报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