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干活的人,粗手粗脚的!
方老娘心里很是嫌弃。
“奶,你回来。”方茹先是看到了方老娘,然后又看到了院里的方成山,“哥,终于回来了!”方茹朝方成山跑了过去。
方成武比她更快,“哥,哥,你有带什么好玩的东西回来吗?”他大声道,“石头他大姐回来都给石头带了糖人!”
“带了。”方成山脸上带笑。
苗家的人从刚才他拒绝后就一直没有上门了,还有这荷花姑娘,他也说清楚了。方成山没想到事情会解决得这么顺利,心里的那块大石总算是落地了。
方老娘嫌弃的看了方茹脸上的妆,又是男子打扮!
这都该说亲了,怎么还往外跑?
虽说是为了学习,可这读书的事能有女子嫁人重要吗?
方老娘道,“玉娘,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说完,又将方王氏也叫了,一并去了她的屋子。
方茹身上的男装还没换下呢,方老娘看了觉得刺眼,又叫方茹去将衣裳换了,这才关了屋子,三人坐在桌边,方老娘开口了,她先是问方刘氏,“玉娘的亲事可成了?”
方王氏一脸晦气,“没成,那陈家老二有相好的,这种事还是得孩子们愿意,不然就算定了亲,也跟郑家小子一样,遇到合意的,又过来退亲!”
方老娘的脸一下子沉了,“先前我去打听的时候,怎么没听说陈家老二有相好的?”
方王氏道,“谁说不是呢,若是陈家早早的说,我也不必热脸去贴他们那个冷屁股。”
方茹坐在一边,也不多嘴,只听着。
方老娘看了方茹一眼,只觉得这个孙女亲事太不顺了,都快赶是她大哥了。
方老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屋里安静得很。
方老娘过了一会,才又开口,“我去了朱家,朱家有一个远房的表小姐,比成山小一岁,还没说亲。”
方王氏眉头一跳,“怎么这么大了还没说亲?”方成山有十八了,比方成山小一岁,那可是十七的姑娘了!
不小了!
方老娘道,“以前说过一门亲事,嫁前一个月,亲爹没了,守了三年孝,先前定的亲事急要抱孙子,就没成。”
方王氏道,“姓什么?”
方老娘道,“姓朱,我粗粗打听了一下,家中就一个老娘跟一个弟弟,人口简单。”
方王氏道,“这人娘你是从哪知道的?”
方老娘道,“你小妹说的。”
方茹忽然问,“那先前怎么不跟大哥介绍?”
方老娘看了方茹一眼,道:“才出了孝期,还不到十天呢。”她说完又道,“这也是你小姑的一片心意,上次朱家的事,你小妹觉得愧对我,这才想着法子补偿你们呢。”
说着,方老娘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对方小妹之前在朱家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反尔觉得方小妹对她有心,知道她为孩子们的婚事操心。
方茹道,“大哥在家里,这事还是让大哥自个去相看吧。”
方王氏道,“还得仔细打听人品。”
方老娘的目光又在方茹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道,“等会我还在回朱家,你们就不必等我吃饭了。”
“都这么晚了?”方王氏不放心,“娘,上次朱家的事你忘了?他家人可不欢迎我们这穷亲戚。”这老太太怎么还要去朱家?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方王氏真心不懂了。
方老娘不动声色,“你懂什么,这次我去,还要帮小妹挑几个丫环。”说完,又看着方茹道,“我再看看朱家可有合适的人,给玉娘挑一个。”
“别。”方茹道,“奶,我可不想嫁到朱家去。”
方王氏也觉得朱家不行。
乱糟糟的。
方老娘道,“有啥不行的,有吃有喝,还有金银首饰戴。我还能害你不成?要挑也是挑个好的,去当正头娘子的!”肯定不会像小妹那样,去当个续室。
方老娘心里有数。
她说完,回了屋里拿了些贴身的东西,跟方屠户说了一声,又走了。
方屠户拦都拦不住!
方王氏黑着脸出来,“你娘怎么老想着朱家?”
方屠户叹了口气,“我娘可能是想从朱家掏些银子出来,这孩子们年纪都大了,都要娶妻嫁人,大哥的几个,还有咱们家的,娘是觉得手里银子少了吧。”
对方屠户来说,朱家不行。
可对方老娘来说,纵然朱家不是个好的,可给银子多啊,为了儿子孙子,受些气又算得了什么呢?
-
晚饭的时候,方豹还没回来。
“豹子怎么还不回来?”方屠户心神不宁,方豹是他亲侄儿,又在他家住着,他自然要管的。
方成武道,“大伯娘将豹子哥叫走了。”
方茹也点头,“后来就一直没回来了。”又补充了一句,“说是急事。”
方刘氏将豹子带走了?
方屠户想,那可能是刘家的事。
于是道,“吃饭吧。”家里虽少了方豹,可方成山回来了,一样热闹。
方王氏问方成山,“事情可办好了?”就是问那两千两银票送到江家人(锦儿姓江)手上了吗?
方成山点头道,“办好了。”
方茹想问那封信的事,可看着一大家子人,决定还是等会单独去问大哥。
方成山看了方成文一眼,忽然道,“老二,你的头发怎么少了?”前面都秃了些。
方成文大惊失色,“哪少了?”
方成山往方成文的头顶指了指,“这,这里好像往后挪了些。”
方成文看向方王氏,“娘,你觉得呢?”
方王氏道,“看不出来。”一家人天天见,哪里看得出来有什么变化。
“要是秃了可怎么办?”方成文摸了摸头发。
“要不,去医馆看看?”
方成文这天晚上也顾不上看书了,早早洗了睡了。
他可是见过一个同窗,脑袋中间一片都秃了,两边有头发,还不到二十的大小伙,看着跟四十似的,可吓人了!
晚上,方茹本来想悄悄去大哥的屋子问一问那封信的,可她娘方王氏先去了,在屋里说了很久的话。
-
方豹昏昏沉沉的。
马车的轱辘声似在耳边,又仿佛在梦里。
他拼命的想挣开眼,可怎么也挣不开。
他娘将他从学堂带走,然后去了客栈,在客栈见了两个陌生人,那两人像看货物似的看他,不停的打量着。
“不错,长得壮实。”
“你家生了三个儿子?”
“就是黑了些。”
方豹听了那两人说的话,盯着方刘氏,“娘,他们是谁,这是在做什么?”
方刘氏瞪他,“闭嘴。”
然后又跟那两人赔着笑脸,“两位,你们看我儿子如何?”方刘氏又仿佛炫耀一般,“他还认得字呢。”
“还识字!”那两人很是惊喜。
再后来。
方豹喝了方刘氏递来的一茶杯,他就晕倒了,隐约看到那两人给了他娘好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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