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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坎守着一桌子美味挑挑这个拣拣那个,吃得不亦乐乎。
“喂,七爷!你不要一醒了就哭哭啼啼的好不好?不就是个男人嘛!凭咱这姿色再找个啥样的找不到?我看这夜桀就不错!”
若是平时,夏青溪一定会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怼上几句,而现在她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身子一直在往下坠。
大道理她都懂,可心里的忧伤怎么也控制不住。
整颗心被掏空的失落感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奔涌而来。
她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一下。
“七爷!”水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床边上:
“你想死水坎不拦着,但能不能过几天再死?你不要毁了水坎的招牌嘛!到时候你去水坎那死,水坎就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新鲜的身体……”
水坎一面说着一面挫着小手,眼睛都眯成了一条月牙儿。
夏青溪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出现她坐在七星盘前的那一幕,夜川紧紧抓着她的手,任她怎样也挣脱不开……
“好好好……你别哭了别哭了!水坎走还不行嘛!别忘了每天一粒,休要毁了水坎绝世神医的招牌!”
水坎将一个小瓷瓶子拍在床沿上又翻了个大白眼,嘴里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后夏青溪才下床,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顾盼流转,唇角也如压了铅块一般,再也没有笑过。
……
“贵妃醒了吗?”夜桀一下朝就来了追云殿,此时正站在门口轻声问当值的宫女。
“回陛下的话,娘娘已经醒了,只是……”
夜桀正色看向欲言又止的宫女。
“只是娘娘她……她身子本来就弱如今又不思饮食,昨日……昨日只吃了一碗药粥,今日……还没有进食……”
他的身子滞了一下,在抬脚迈过门槛的时候,蹙起的眉头随着瞬间堆出来的笑意一下子舒展开来。
“溪儿,今天感觉怎样?”
面对他的殷切询问,夏青溪并没有回答。
夜桀端起床头上的药粥,喂了一勺在她嘴边:“不管怎样,身体是最重要的,溪儿乖……”
这语气,分明是……
夏青溪愣愣抬头望着眼前这人。
他明艳的脸逐渐模糊,待细看的时候,竟变成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她下意识张了张嘴,含了一口药粥。
温热的药粥暖着食道和胃的时候,她突然间清醒了,那张脸也不复出现:“我自己来吧己来吧。”
“……”夜桀有些不知所措,“好,好……”
虽然被她拒之千里之外,但她肯吃东西了,他心里也是高兴的。
夏青溪认真地吃着碗里的粥,状态明显较前几日好了许多。吃完后,她把碗一放,似乎想说什么?
“可是不够?你最近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想吃什么?朕让他们做。”
“我想去看她。”夏青溪面无表情。
“肉糜粥怎么样?还是人参糕?朕再让他们备着些百花液,既解渴又可调理肠胃……”
夏青溪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我要去看她!”
夜桀心微微一沉,随即覆上她冰凉的手,可下一刻她就抽了回去。
“你身子还很虚弱,应该好好养着才是,等恢复了,这宫里你想去哪朕都不会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