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趣,脸上的不屑一闪而过,转瞬俊俏的脸上就堆满了娇柔的笑容正欲朝夏青璃走去,谁知他快步往这边走来,路过她身边丢下一句“我还有公务要忙,四妹自便吧”便径直走了。
妇人张了张嘴将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眼眸微眯,看着夏青璃的背影似有不舍。
i她不明白,为何才子佳人的传说里,郎情妾意情感发展一律迅捷勇猛,一步就彻底到位。
而到了二哥这里,眼前却隔了千山万水,她不知道怎么越过山也不知道如何涉过水,困难重重难以前行。
看她一人站在院中,丫鬟赶紧过来替她打抱不平:
“姑娘,你看那夏青溪,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以前教训的她还不够,我看呀她就是欠收拾。还有二郎也太不解风情了,姑娘一心为他,可他呢……”
“玉桃,”妇人挥了下丝帕打断了她:“二哥公务繁忙顾不上我也是有的,为太子办事哪能有丝毫懈怠,既然今日二哥不得闲那咱们就回吧,免得看见三郎那讨厌鬼惹人心烦。不过……我感觉七妹好像与以往不同了,她似乎没有以前那般怕我了,同我说话竟然也敢直视我的眼睛。”
玉桃赶紧接话:“七姑娘本就疯癫,兴许刚才是又发了疯症呢,她呀不过是皮囊生的好看些罢了,自是什么都比不过姑娘的。”
妇人听罢嘴角微扬了一下又往夏青璃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青葱般的兰花指携着洁白的丝帕婀娜地甩动着,转过身,空气中流下了丝丝甜香。
夏青溪边走边拉过盈歌来:“这谁啊,打扮得像一朵大红花似的?”
盈歌听到这个比喻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二老爷府上的四小姐夏疏影,与咱们二郎是青梅竹马,自幼便爱慕咱们二郎,后来……”
盈歌说到这里,面色忽地有些凝重,紧咬着嘴唇不再往下说了。
“后来什么?”夏青溪好奇。
盈歌转瞬便咧了咧嘴挤出一抹笑:
“没什么,都是些陈年旧事,反正姑娘一定要小心夏四姑娘,老夫人还在时,她可没少告你的黑状,她可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娇柔贤淑。
“二郎一直护着姑娘没少忤逆老爷,没少挨老爷脸色,以至于老爷重视三郎甚过于二郎,四姑娘就将此归咎于你了。
“她觉得你是……你是二郎的累赘,里外看你不顺眼。
“姑娘虽说以前的事记不得了,但是离她远点准没错,碰见她一准儿没好事!”
盈歌越说越激动,腮帮子鼓鼓的,不停地狠狠喘着气。
见状夏青溪搂过她的肩膀:“是是是,盈歌宝贝消消气,我记住了,走,咱们弄咱们的好吃的去,我保准你以前从来都没有吃过。”
夏青溪寻了个茶水摊坐下喝着茶,让盈歌进去采买,又嘱咐了一遍:
“记住肉要三分肥七分瘦,调料要孜然,椒盐和陈酱,再去买一些竹签来,记得竹签要多买,至少五百根,今晚办个烧烤大会,不管是府丁、小斯还是门客,让水云间所有人都参加。”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盈歌身后跟来了两个抬肉的和两个抱竹签的伙计,她自己挎着的篮子里也放满了夏青溪交代要买的调料,隔着一条街便使劲向夏青溪挥手。
夏青溪一手托着腮一手握着茶,看见盈歌激动的通红的笑脸,用力朝自己摆动着手臂,她情不自禁地说了句“真好”,这样欢乐而明快的盈歌,在夏青溪的脑海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回了水云间,夏青溪命几名书童把竹签的前端削尖,等肉切好腌制完再教他们一串串的穿好,不过两个时辰,几百串肉串便已准备完毕。
此时夕阳已没,冬日的夜晚夹杂着清冽的寒气来的格外早。
书童小斯们在院中央架起几处炭火,由两根细铁棍架成的简易“烧烤架”上时不时传来炭火的哔啵声和烤肉的嗞嗞声,橘红的火照亮了夜,站在院子里异常温暖。
“哇~~哇哇~~火离你快点!”
房上的青瓦动了一下,向来不走正门的水坎便拉着火离一跃而下。
她在几处火堆之间来回奔跑着、挥舞着,踮着脚看耸动着鼻子闻,因美食而带来的愉悦使她肆意的笑着。
她吸耸着鼻子狠狠地吸了一口弥漫着香味的空气,跳动着眉毛问夏青溪:“七爷,你这一院子是什么呀?真香,水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特的美食,这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我感觉要饿死了。”
“我看你不是饿死,而是要馋死了罢。”
夏青溪被她的欢愉感染,也调侃起来。被火光映红的温暖的夜,有了水坎便又多了几分俏皮。
她招呼他俩围着炭火坐下,旁边二哥正和觉非说着什么,二人时不时点头,透过中间的火苗望过去,她感觉内心被塞的满满的。
这是她的二哥和弟弟,是她的亲人,她痴痴的看着,觉非似乎感受到了这股炙热的目光,转眸迎上,点点头又低下头,似是怕被这目光灼伤,不敢再多看一眼。
看到觉非害羞的样子,夏青溪的心都快被融化了,如果不是有人打断她,她都忍不住要上前去捏他的脸了。
“七爷真是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