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溪妄图辩解:“是她先嘲笑我……”
容不得她丝毫的辩驳,夏公仲厉声道:“跪下!”目眦欲裂,吓得她一个激灵。
抬头望了一眼二哥,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先服个软。
可是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认错?还是下跪认错!
见她不动,夏公仲并不罢休:“若不认错,就杖责十五,关在柴房反省,谁也不许送吃的!”
一双异色的眸子眯成了两弯氤氲着水雾的月牙,她猛地夺过小厮手里的棍子,朝着薛氏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让你嘲笑我,让你恶人先告状!”
薛氏躲闪不及,头上闷声挨了一棍,顿时鲜血横流。
众人见状一哄而上。
有的拦着夏青溪怕她再打人,有的扶着薛氏怕她倒下,有的挡在老爷子前面怕被误伤,有的拦着夏青嵩免得他上去打人。
夏青璃赶紧招呼人去请大夫,众人来往穿梭,脚步声、喊叫声并着哀嚎声不绝于耳,好不混乱。
夏公仲颤抖着指着夏青溪,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喘息不已:“疯了!疯了!来人,给我拖下去,打!给我打……”
随着夏青溪被拖下去,众人渐渐平息,夏公仲去了薛氏房里,安抚好一番才离开。
前脚刚走,夏青嵩便急不可耐地嚷道:“这小蹄子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对您不敬,看我不扒了她的皮。母亲放心,孩儿定为您出这口恶气!到时候让她生不如死,再也没脸活在这世上!”
说着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脸上的横肉堆扯出一个阴鸷的笑。肥硕的手指攥在一起重重地垂在桌子上,桌上茶壶杯碗都被震得脆声一响。
这边夏青溪领了罚挨了打便被关到了柴房里。
刚一进去,便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瘦削佝偻的脊背对着外面,隐约可以听见细微的呻吟声。
夏青溪捂着屁股一瘸一拐走过去,刚近眼前,这个柳条般瘦弱的身子便歪倒在了柴草上。
她定睛一看,“盈歌!”
顾不得屁股上钻心的疼,她赶紧将人平躺在稻草上,“盈歌,你哪里受伤了?”
盈歌抓住她的手气若游丝:“我没事,就是有点热。姑娘可是挨了打?都怪奴婢没有护得姑娘周全。”
夏青溪一边应着“没事”一边伸手试了试盈歌的额头:滚烫!
柴房内没有脸盆巾帕,没有水,更没有药。
她心急如焚。
想到盈歌是因自己而变成这样,她无比自责。
盈歌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安慰道:“姑娘,我没事。你没有找到二郎吗?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夏青溪简短告诉了她事情经过,心想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起身就朝房门挪了过去,站在门前深深地吸呼一口气后,使劲地敲着门嚷道:
“开门!快开门!我头疼!我头又流血了!我要死了,你们快来看看啊!”说着便扯着嗓子“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喊的嗓子都冒烟了门外也没什么动静。
她蹙眉想了想,突然“啊”地尖叫一声,便不再发出声音。
意识到情况有异,门外看守的小厮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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