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缝完了,我得去托管事帮我带些彩色丝线回来才行。”
走在路上陈文竹问:“你还准备绣花吗?”
“是,绣上点好看。你不绣吗?”
陈文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倒是想,可惜不会绣。”
“我看你缝的线可以啊,简单地绣点就成,男子穿的也不讲究太多,不过你一点不绣也不好看。”
“那你给我教一下吧?最简单的就成。”陈文竹说。
“行,你就在边上勾一道藤叶就行,最简单不过。”
“好。”陈文竹笑眯眯地说。
郑大娘子伸手挽住陈文竹的胳膊,她个子高微微弯腰凑到陈文竹耳边说:“一会儿你等我一下,我要的线花色多,怕曾管事记不清楚。”
“行,我等你就是。”陈文竹沉浸在她将要完工的衣服中。
陈文竹取了信件也不急着走,坐在门房与孙管事聊天,门房婆子也在,不过她从不插话,只坐在旁边听,时不时给孙管事杯中添点水。曾管事与郑大娘子站在庭院一角说话。
孙管事递给陈文竹一本《梁公九谏》的话本,“我还有《五代史平话》,你看完后再找我换。”
陈文竹开心地接过来迫不及待地翻开,孙管事笑着说:“你回去慢慢看就是,我又不催你还。”
陈文竹微笑说:“我这汲汲皇皇的样子倒让你见笑了。”
“也没有什么,我娘子见了喜欢的东西也和你一样,不过她看的是首饰,你看的是书罢了。”
陈文竹还是第一次听孙管事说起他娘子,随口问道:“她也在织坊吗?”
“没有,在我老家,和我父母一起。”孙管事的声音有些低沉,“我离家时她才刚过十五岁,和你差不多。”
“你什么时候离的家?说不准我比你娘子大。”陈文竹知道自己看着比实际年龄要显小。
“一年多了。”
“那她比我小。”陈文竹笑着说。
“哦,我还以为你比她小,她个子比你高一些。”
“一定很漂亮吧。”陈文竹看孙管事说起娘子时满含思念之情。
“还行吧。”孙管事笑起来。
聊了一会,陈文竹有些坐不住了,她探头去看院子中的郑大娘子,不知道曾管事说了什么,逗得她笑个不停,看来一时她还说不完。
孙管事对陈文竹说:“你要不就在这里看信吧。我看书,不打扰你。”说完拿起书翻看起来。
陈文竹也不管了,走到一边抽出信看起来。信的背面画了个男子流着眼泪,拉着自己长长的胡须。信中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已经算不清时日,只知道胡须都比头发长了。
陈文竹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娇嗔一句:惯会胡说八道。
抬头见孙管事正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忸怩,故作镇定道:“刚想到个笑话。他们怎么还没有谈完?“
”要不你先回去吧,这么近的路她也丢不了。”孙管事说。
“没事,我答应了等她的。”
又过了一刻多钟,他二人才满脸含笑地走进来。郑大娘子对陈文竹说:“咱们快回吧,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