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彬的父亲膝下共有七个儿女,四个儿子中唯楚彬一人和三个女儿是庶出。家中对外事务由楚彬的二哥掌管,三哥与楚彬一起在墨池书院做副课生。
墨池书院名气实在太大,附近达官贵人的孩子通不过考核,便想方设法通过给书院捐赠,或搬出让山长无法拒绝的情面来书院当副课生。
平民家的孩子想要进入此书院,因报名人数太多招生标准极其严格,非天资出众者几乎难已考入。但能进入墨池书院的平民之子,又多能成才,于是墨池书院的名声也就更响了。
在汴京读书的时候,楚彬身边不能说是众星捧月,那也是一呼百应的。如今回到了成都,曾经都不在他眼底的人,对他们却只是表面应付敷衍,那些人对他三哥尚且如此,更别说对他了,楚彬心中甚是憋屈。
他小娘只想着将来分家怕他会吃亏,看当爹的靠不上,便天天逼他去讨祖父欢喜。
祖父自回乡以后,常与三五好友吟诗作对,不问事务。对于几个孙子,他自觉自己连儿子都没有管好,决不肯干涉大娘子管教孩子,也不乐意孙子们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楚彬觉得家里家外都不痛快,就常独自一人带着他的狗跑到成都城外来玩。
日子总的来说是愉快的,知道织布关系自己的未来,陈文竹对学习全神贯注。
除了每月的最后一个休沐日,是陈文竹必须回去要下个月伙食费的日子。
她选择在吃过晚饭的时间,回到家给姐姐、姐夫请安行礼后,低声说:“姐,我来拿下个月的伙食费。”
一般在她说完后便是无尽的沉寂,陈文兰仿佛没有叫见一般,该干什么依旧干什么,任她手足无惜地低头站着。偶尔刘成义还能问一句,在柳娘子处可好?等她回答说还好后又会陷入寂静。
差不多等待两刻钟,陈文兰会掏出五十文钱放到桌上恩赐般地说:“拿去吧。”陈文竹蹑手蹑脚地过去拿到手中行礼说:“我走了。”没人吱声,直到她走出来关上院门,才再次活过来似的。
新的一年元日将近,陆续有亲友来柳娘子处将家中的女孩子们一一接走回家过节。柳娘子也不再教新的东西,只让大家将沤好的麻取出,撕下麻皮纺成纱,在脚踏纺车上重复练习加捻成线。
陈文竹一直待到最后一天不得不离开时,才回到福临坊陈文兰家。
进家门时已是下午,陈文兰此时正在屋内梳妆,刘成义对她说:“快去换身衣裳,稍后回家去吃年夜饭。”
刘大郎家门上挂着画神荼、郁垒两个神像的新桃木板,伯娘见陈文兰肚子已经大了,寒喧问候几句后也不要她帮忙,只让她去屋里坐着,自己一个人在伙房忙碌,陈文竹过去帮她摘菜洗菜打下手。
一桌年夜饭摆得满满当当,陈文竹知道刘大郎一家要先祭祖,自己是外人不便出现,就悄悄的躲在灶房,等着他们祭完祖后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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