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揉了揉眉头“等寿宴后吧,母妃若不愿就不来,你转告母妃,本殿下宴会一结束定会回去看她。”
珍珠还要说什么,被二皇子不耐烦遣散。
盛舒媛见人到齐了,朝皇帝明知故问道“陛下可要等等贵妃?”
四皇子的生母娴妃笑了一笑“臣妾听说,贵妃娘娘又病了呢,娘娘难道不知?”她说完又狠狠责备自己“贵妃没来莫非未通知皇后娘娘?是臣妾多嘴了。”
皇帝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明明早知道的消息,被人大庭广众这样说就格外愤怒“如此没有礼数,既然病了,贵妃没病好前不得离开倚云殿。”这等同于变相的关禁闭。
盛舒媛本要说话,一扭头见皇帝气急败坏的脸,难得柔着声音道“既然贵妃病了,支撑不住没赴宴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各位准备好了,宴会便开始。”
宴会开始的步骤自然是给盛舒媛献礼,这些年盛舒媛过得有多如鱼得水,这些大臣哪里会不清楚。
送的礼要多名贵有多名贵。
盛舒媛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多了也就是一笑,双眸似水,似没有半点暖意,你若被她望上一眼,心里会生出一种自己得到她的全部宠爱的感觉。这让那些大臣像打了鸡血一样,彩虹屁是张口就来。
太上皇在旁边听了直泛困,侍卫递上一碟子青梅“太上皇用用这个,能止困又清爽。马上就是咱们殿下献礼了。”
太上皇皱眉“年年都如此,那些大臣不能换一个有新意的。”他打了个哈欠,推开青梅,正要起身离开,一扭头看见温景行,似是看见什么,又重新坐回来,眼神又变回之前的明亮且清醒。
“陛下您……”
太上皇举手示意他别说话,脸上要多凝重有多凝重。
温景行什么都没送,他给盛舒媛舞了一段剑。
他的开头骤如雷落叶纷崩,又似有些恍惚,眼睛从始至终都看着盛舒媛,那招式浑然天成,一招一式都无比自然,举手投足挥舞的剑气如同赋予了生命,周身皆环绕一股震敌的煞气,虽是长剑如芒,剑若霜雪的势态,却丝毫无损温景行温润如玉的气质。练嫁人多时的臣妇都被这样的英姿所迷,手里的帕子抓烂了一个又一个。
可就是这样的英姿,正正撞上盛舒媛的眼神,那行云流水的身形,立马生出几分僵硬,顷刻间让人生出许久未练的生疏,本是最安谧的一湖水,被清风卷入一颗小石子,那湖水顷刻之间失去全部的理智,本来稳如泰山的清姿卓然失了个干干净净。
温景行及时清醒,挽了个剑花作中间的衔接,身形随着招式游走于宴会,回身,跃起,再以一个剑花轻巧如燕结束。
太上皇旁边的侍卫赞不绝口“不愧是大殿下,殿下今天这下,太上皇何愁那些世家女子不嫁给咱们殿下?只怕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人踩烂了。”
太上皇并没有他那般高兴,看见温景行望盛舒媛的眼神,冷冷道“只怕他别觊觎不该觊觎的人才好。”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娘娘,倚云殿起火了。”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站起。
“贵妃呢?”皇后娘娘定定问。
“贵妃,贵妃娘娘病的起不来身,此刻还在火里呢。”小太监还没说完,二皇子已经跑出宴会。
“还干站着作甚,去救火啊。”
温景行本要随盛舒媛去,被太上皇的人拦下“殿下,太上皇有请。”
盛舒媛“去吧。这么多人在,你也帮不上多大忙。”
“母妃,我母妃呢?”二皇子揪着贵妃的侍女珍珠,眼里充满红血丝。
“娘娘,娘娘还在里面。”珍珠头低着,说话都不自觉颤抖。
“你们怎么敢让她一个人!你们怎么敢?!!”二皇子想到母亲活生生被火烧死,只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殿下,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娘娘咳的实在厉害,说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就把我们都赶出来了。”
二皇子红了眼,抢过再救火一位侍卫手里的桶,将它浇在自己身上,向着火里就扑,被温景行一把抱住。
“胡闹,火这么大,门都塌了,你如何进的去?”温景行看着火势皱眉。
“可那里面是我的母亲。”二皇子第一次对自己内心最尊敬的哥哥怒吼,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若里面是皇后娘娘,哥你会不会去。”
“我会。”温景行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如今的火势你去了只能送死,你只有保住了自己,才算对得起你母妃。”
二皇子在他怀里不断挣扎“可那里面是我的母妃,你都可以去,你凭什么不让我去。”他疯狂打着温景行,整个人软在地上,任眼泪流。
“她刚刚还说自己生病了,说想让我看她,我如果没拒绝,就待在她身边,母妃说不准就能活下来,也就不会这样了,为什么我不去看她,哥!是因为我吗?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
盛舒媛一个手刀无声劈向他后颈,见他倒入温景行怀里,给他一个眼神“你去吧,这里有我。”
“母妃,可……”见盛舒媛脸上始终淡然,温景行好像明白了什么,把怀里的二皇子扶给他的侍从,并且拜托侍从好好伺候。
盛舒媛看着温景行远去的背影,手悄然握紧衣摆,过了好一会听见葫芦的声音“娘娘,陛下晕过去了。”
盛舒媛淡淡道“送陛下回宫。”
“娘娘要坐轿子回……”
“不必。”
————
“大殿下来了。”太上皇最亲近的太监笑道。
“微臣见过太上皇。”温景行简单的行礼,本以为会被太上皇叫起,却始终没听见太上皇声音。
温景行只觉自己被一道视线打量着,他微微抿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起来吧。”良久,太上皇带着威慑道。
他不看温景行反应,只冷冷道“带上来。”
“太上皇恕罪,恕罪。”跪着的是一名宫女,长的还算清秀,但那几分清秀被泪水糊的一点都不剩。
“你可知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太上皇的语气似平常温和。
温景行面不改色“微臣不知。”
太上皇听见‘微臣’两字,眉头皱的更深了“你自己说。”
宫女带着泪,很明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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