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的京城,炎热的夏天渐行渐远,一阵微风吹过,滑过雷鸣的面容,让他感觉温润清爽。
雷鸣百无聊赖的站在街边,悠长的目光打量着从身边走过的一个个身影。他的身后,古色古香的北大朱红校门彰显着这座百年名校历史的沧桑和厚重的文化气息。
吱!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打断了雷鸣无聊的张望,车窗降下,露出邵明诚微笑的脸。
“雷子,等很久了吧?快上车。”
雷鸣笑着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后说道:“也没等多大会儿,师哥,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邵明诚呵呵一笑,说道:“师父相招,哪敢不来啊。”
雷鸣微笑着点点头,双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隐约觉得师父谭培钧把自己和邵明诚一同喊过去,透着一股子不同寻常的味道。
同是谭培钧的学生,雷鸣对邵明诚非常了解,以36岁的年龄坐上中组部干部一局副局长位子的邵明诚,在京城政坛毫无疑问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知道他背景的同僚们议论说,邵明诚之所以蹿升的如此快速,与谭培钧不遗余力的支持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雷鸣却清楚,那根本就是胡说,邵明诚能坐上高位,固然有谭培钧支持的因素在内,但更多得益于他卓越的能力和强横是手腕,官场不是个吃闲饭的地方,有背景没能力,终究走不了多远的。
见雷鸣坐好,邵明诚发动汽车,向谭培钧的住所驶去。
“雷子,咋了?闷闷不乐的?”邵明诚跟雷鸣处的不错,加上有那么一层同门师兄弟的关系,私下里说话很自然的随便起来。
“唉,还不是让工作给闹的……”雷鸣苦笑一声,后半句没说出口。
“你的研究生论文答辩通过了?”邵明诚追问了一句,眼睛里放射出一缕不易察觉的诡异光芒。
“是啊,上午接到的通知。”
邵明诚揶揄雷鸣道:“师父他老人家给你推荐了那么多工作,随便挑一个很难么?你还闹心,我看你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雷鸣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两支搁嘴上点燃,又把一支递给邵明诚,方才说道:“师兄你知道我的,我志不在官场啊,只求毕业后留校当个老师混碗饭吃就心满意足了,奈何天不遂人愿啊,师父给我选的那些单位,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邵明诚推了推眼镜,微笑着提示道:“这话说的,怎么,你觉得官场是个大火坑吗?再说了,兴许,那也不全是师父的意思呢。”
雷鸣从邵明诚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愣了一下后不说话了,想想他们家那个倔强的老头儿,越发觉得邵明诚的暗示很有道理,老爷子还是不死心啊,今天安排这个会面,专门让师父再跟自己谈一次,估计谈话内容应该是自己今后的工作方向了。
既然要确定工作方向,单独跟自己谈不就行了么?干嘛要把师兄一起叫过去?仅仅是让他做个说客吗?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见雷鸣低着头一副冥思苦笑的架势,邵明诚点到为止后也不再继续,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雨丝,道路上的车辆渐渐少了许多,邵明诚也加快了速度,十五分钟后,奥迪停在了一条幽深胡同的四合院门前。
和其他的大学教授不同的是,谭培钧并没有住学校的分房,而是在祖宅一住就是三十年。
没少来这儿汇报思想动态的雷鸣和邵明诚对谭培钧的住所可谓是轻车熟路了,看见大门敞开着,两人下车后抬步直接往院子里走。
穿过庭院,步入客厅,精神矍铄头发花白的谭培钧端正坐在沙发上,手拿一份报纸,正看得有滋有味。听到脚步声传来,谭培钧摘下花镜,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放下报纸后说道:“来了,跟我到书房来吧。”
话说完,谭培钧站起身,背着双手向书房走去,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雷鸣朝邵明诚露出苦笑,邵明诚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轻声说:“走吧,别让师父等急了。”说完,一马当先走向书房。
雷鸣无奈的叹了口气,急忙追上了邵明诚的脚步。
谭培钧端坐在太师椅里,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道:“坐吧,喝茶自己倒。”
邵明诚坐下来,雷鸣发现谭培钧放在书桌上的茶杯已经见底了,便拿起来蓄满水,放到他面前后,又打开茶叶罐取出茶叶泡了两杯,递给邵明诚一杯后才挨着他坐下来。
谭培钧双眼中透出满意的神色,六十二岁的谭培钧除了有个北大经济学教授的头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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