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天魔之舞耳边是绕梁之声嘴中是美酒佳肴…
如果不是许敬宗在旁边碍眼李贤一定会觉得这顿饭异常尽兴。而现在有了这么一个人在旁边他就有如鱼刺在喉没法完全放松下来尽情欣赏歌舞——谁知道许老头会不会在他最最陶醉的时候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
他不得不承认许家这批舞伎的水平是相当不错的论年纪大约全都只有十五六岁。最最难得的是这些全都是来自西域的胡姬合着那激烈的节拍舞动时别有一股贲张之态。即便是他看多了哈蜜儿的高难度舞姿此时此刻也不禁连连拍手叫好。
葡萄美酒夜光杯他轻轻转动着杯子欣赏着里头宛转流光的琼液。白玉一般的杯面上映着几个舞伎婀娜多姿的身段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情趣。而不知不觉四五曲过去许敬宗还真的一点都没谈到公事句句不离***。
当最后一段胡旋舞表演完之后十几个胡姬很快便退了下去。而就在李贤琢磨着是不是该告辞的时候许敬宗忽然开口说话了:“那天皇后娘娘召见说是已经给殿下选好了将来建宅的地方。虽说时候还早不过既然我知道了自然得预先有个准备要不将来就没有拔得头筹的机会了。等到今年殿下生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我费尽心机地大礼了。”
许敬宗这么硬生生把他拖来。居然是为了谈什么送礼?李贤一时心中糊涂了脑海中转过了好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美女宝马宝剑还是干脆金银珠宝?如果是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许敬宗根本用不着那么神秘这老头究竟打什么主意?
所谓的礼物他最终还是没见着露出这么一个口风之后。许敬宗便客客气气地亲自把他送出了门外还不忘从家里拉来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仆担任扈从。上马被冷风一吹李贤渐渐觉得酒意消去心头那股子疑惑顿时更大了。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许敬宗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用不着过分担心!
赶到程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三两句打了许家那四个仆人李贤便匆匆跨进了门。而从迎上来的一个家人口中他得到了一个最好的消息——马球训练刚刚散场屈突申若地娘子军才走了不到一刻钟!
松了一口大气的他直奔演武场大老远就看到几个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上前一看才现人人都是脸色青白唯有薛丁山的脸色好看一些。他用脚踢了踢仰面朝天的李敬业随口问道:“今天的战绩如何?”
“如何……”李敬业喃喃重复了两个字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李贤“你倒好。随便找个理由就躲了没人你知不知道我们被她们打得多惨!上回是谁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志气。又是谁三天两头当那个没义气地家伙!”
“那是谁每次拿着鞠杖必定落空一次都打不进去的?”李贤冷哼了一声再也不去理眼睛瞪得老大的李敬业径直上去把薛丁山拉了起来顺便还不忘拍了拍薛丁山的肩膀“丁山恭喜你的任命下来了!”
李敬业和程伯虎早就知道薛丁山的转正不过是时间问题。因此自然哄闹着要薛丁山请客就连李贤也笑嘻嘻地看着他——他是程伯虎李敬业的最大债主。所以一向都是吃白食的主以前薛丁山算半个客人当然谁都不会让他请客但这一回就不一样了。
薛丁山虽然在人情世故上略有些木讷但并不傻当下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四个人外加6黑一共五个人当下便直奔望云楼。和洛阳安康楼一样这里如今是他们的聚会选原因很简单李敬业和程伯虎就爱看哈蜜儿的舞根本不肯挪窝。至于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这里地老板是胡天野最后结账一律七折优惠替众人好好省了一回荷包。
虽说中午已经在许敬宗那里放纵过一回但那毕竟不如这边的逍遥自在因此几杯酒下肚李贤顿时觉得浑身热吩咐人将外头地帘子拉起来高高挂着——他早就不在乎了现如今人人都知道他这个沛王是最最喜欢泡酒肆的主因此即使是认识他地人但凡相遇也只装做不认识。
一帮子少年郎大呼小叫别人虽然觉着吵但也全都无可奈何。事实上当哈蜜儿在下头献舞的时候整个望云楼就没有一处是安静的。既有胡鼓激烈的节拍声也有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和巴掌声所以李贤等人的口哨只能算是小意思。
等到一曲终了哈蜜儿挟着刚刚一曲终了的畅快奔上楼来笑吟吟地和众人打了招呼目光自然在李贤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待会还有一支新舞诸位公子如果没事还请多留一会。为了这支舞我可是吃了老大地苦头呢!”
有好节目可看众人自然是兴致勃勃今天作东的薛丁山多喝了几杯也不像往日那般放不开当下全都连连答应。而李贤早就不知道喝了多少此时此刻看着那优美地倩影借着阵阵酒意他忽然大笑了起来:“好今天哈蜜儿你的新舞要是真的能够技惊四座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哈蜜儿闻言眼睛大亮的同时旁边的李敬业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了一句:“六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要是你待会耍赖我们这么多人可谁都不会放过你!”
李贤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废话我说过的话怎么会赖账!”
有了这样的承诺哈蜜儿立刻匆匆下楼很快底楼中原本三丈见方的木台便被人拆了底下赫然是一根根一人高的木桩而粗细却只有巴掌大小。只见每根木桩之间足足有一尺的距离看上去并不紧密。看到这幅情景身在二楼的李贤不觉瞪大了眼睛酒意也稍稍一醒。
这不是梅花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