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口弄来的玉米饼子,张详兴奋地看看瞅瞅这个看看,突然毫无预兆,“哇”地一声叫了起来:“哎呀我滴个娘也,叶寒叶冷叶京真厉害,村长家的傻儿子也敢打呀。”
村长家的傻儿子,是村里头所有长得寒碜的、或是衣襟上灰不溜秋看不出颜色的男孩子们,送给魏子健的关荣称号。
谁让魏子健身上jun绿色的棉袄露里头的确良白衬衫穿得板正的、jun-绿色的裤子裤缝都是笔挺的,二八开的头发梳着冬天的太阳光下滴溜溜反光?这样的魏子健,将他们都比成了黢黑的泥猴子。这样的人不讨厌,谁讨厌?
“打得好!”朱三媳妇看见魏村长一家子受罪,高兴坏了。
“朱三嫂子可真看二层不怕局大,那你说说这叶家到底为什么打的魏子健?是嫌人村长家儿子脸白还是看人家孩子长得好呀?”
有人酸溜溜说完,还要别过头看别人。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我没说,你说了?”的模样。
“人魏子健十里八村的窝溜俊小伙能看上叶家那个眼长头顶上的丫头?”张大花心里骂着,嘴上也不闲着地“呸”了一声,又嘀咕一句:“前几天他们家叶窈窕不是跳河了吗,这是自家闺女不争气拿着人家孩子撒气了呗。”
众人眼冒精光,唉呀妈呀总算是有人说出来了,可憋死他们了。并不是他们消息不灵通,只是他们不敢说。这话是能说的?说出来是要被人打的!
现在张大花这么有胆说出来,他们就可以随意说给别人,爹娘再也不怕林红撕他们的嘴啦!毕竟要是对质的话,不是还有张大花这个傻婆娘么!
朱三嫂子气不愤:看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听着就像是叶家闺女因为魏子健跳河,叶家几小子又将魏子健给打了一顿似的。
朱三媳妇哼哼一声扔下一句:“有些人瞎几-把-扯,等等叶老太过来正好撕烂她的逼-嘴。”
“噗哈哈哈哈哈....”
后头几个拢着袖笼看热闹的汉子挤眉弄眼着哈哈大笑,他们还要冲张大花意味深长地说一句:“张大花,你家男人的几-把被你扯下来了吧。”
“si你娘肚子里去,你别胡-吣放-狗-屁。”
要是别人,张大花还能骂一句,可是这个朱三媳妇自打朱三腿瘸了以后就跟林红学成了。林红这个母老虎骂人归骂人到底不下流,这个朱三媳妇嘴就是粪堆塘,她是想怎么喷粪就怎么喷,那臭嘴要多脏有多脏。
惹不起,惹不起。张大花怂得头一缩,哧溜一下躲去了张五婶子家。朱三媳妇大胜而归,又冲几个嘴不干净的男人骂了几句就往叶家家后走。
她想着自家男人的腿还有已经见底的米缸,不由叹了口气:彪悍的人也绕不过去吃喝拉撒,照样为一张嘴给愁死、累死。
“哎呦,这是谁呀,怎么...”
“嘘,朱三嫂子是我!”
叶窈窕冲着朱三嫂子嫣然一笑,然后就顺着墙头的树枝慢慢往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