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不是,还请门主把他喊来,我们对上一对。”元真教教主慎重道:“此事事关无尘顶和山下苍霞镇的安危,甚至是整个修真界的安危,若真是此人,他已犯修真界重罪,穷凶极恶残害了我亭竹县三百多条性命,定是要请修真众门派来审判他!”
金燮沉默了大半晌,喊来冶金堂的弟子,“去把李长老叫来。”
弟子抱拳退下。
元真教教主继续道:“我猜想,这只凶兽是被人放进了陈家大宅的,而有这个本事的人,亭竹县和无尘顶加起来,恐怕也只有一个人了吧?”
他垂眼讲道,他听闻无尘顶曾派一位长老前往灵兽作乱的邵咸城,旁的驭兽修士降不住的兽,无尘顶这个人一去便轻松降住了。
现在天天皆知,无尘顶有位驭兽长老,本事通天。
“呵,夸大其词。”金燮轻笑一句,“这位李长老,不过是运气好,碰上了真如寺的一心方丈也在罢了。”
元真教教主面色难看,坐下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
炼器弟子垂着头跑进来,在金燮耳边低语几句。
“他那个徒弟,问了吗?”金燮眉头紧蹙,沉声问弟子。
弟子点头,正打算再凑上去说,被元真教教主打断。
元真教教主腾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问:“发生何事了?”
金燮道:“李长老几天前就离开无尘顶了。”
话音刚落,众人愕然。
元真教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就跑了啊!”
“就是他了!已经开始逃了!不知哪里得来的风声?我们查探此时也未透露一丝消息出去……”
“完了完了!”
金燮脸色一暗,大袖一挥,桌案上的茶盏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蓦地响起,众人面面相觑,不再张嘴。
“诸位,稍安勿躁。”金燮皮笑肉不笑,“我这就让人去把他寻回来……”
他左手不动声色抚上右腕上的升龙甲,盘恒在心中许久的猜疑渐渐显露,因为这个陈老六的话,金燮已经有七分信了此人就是李若庭。
李若庭处心积虑进无尘顶的目的是什么?
他加害陈家庄的人已犯重罪,为何还要再回无尘顶,陈家庄的凶兽是否为他所为,元真教的人拿不出证据,想真拿下此人,还需更确凿的证据才行。
贸然抓人只会落得别人口中把柄,何况这人是他无尘顶的长老,这事传了出去,只会给无尘顶抹黑。
他心底暗暗盘算着,此事要真是李若庭所为,把李若庭交给元真教,让他们消无声息地处理了,不惊动各门派才是最佳法子。
什么众门派审判,这事是万万不能让修真界众门派知道,不然他无尘顶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岂不是毁于一旦。
他愤恨想到自己好心收留李若庭,反倒是沾了一身污秽。
金燮接了身旁弟子递来的热茶,面上已是风雨欲来。
一名着青衫的药王院弟子匆匆忙忙跑进冶金堂,中途过门槛还摔了个大跟头。
“门主!救命啊!”
金燮烦闷地抵住额角,沉声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药王院弟子脸色泛青,看起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他瞪大眼睛望了望冶金堂坐着的元真教众人,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好跪地道:“门主,弟子有话要说。”
元真教众人开始低声交头接耳。
“过来!”金燮猛地起身,往冶金堂后院走去,药王院弟子连滚带爬跟上。
穿过昏暗的走廊,金燮走到花园一角才停下,咬牙道:“说!”
药王院弟子颤声道:“师父不好了!求门主快去瞧瞧!”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金燮推开门,就见孟雅坐在床边,她转过头来,一张可怖的脸上满是泪痕。
“把你的脸遮一遮。”金燮不愿多看,瞥开眼道。
孟雅捂住自己的脸,肩膀不住颤抖起来。
金燮凑到床边,孟致脸上毫无血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眼神往下,孟致的下半身满是血迹,血迹已经干涸发黑,散发着阵阵腥臭味。
“这是怎么回事?”金燮疑惑地看向孟雅。
孟雅用衣袖遮住脸,侧着头抽泣道:“那个黄林儿应该是死了,李若庭知道了我的所有事!”
又是李若庭。
金燮一掌拍开孟雅的衣袖,面容扭曲道:“你说什么?”
“他都知道!他知道我杀了那个黄林儿,也知道我下蛊,还知道你包庇了我!”孟雅满是黑色图纹的脸随着她愈渐癫狂的表情,愈发狰狞,她勾起嘴角,双目通红道:“他对孟致下手,也是知道我对孟致的心思。”
金燮紧绷着一张脸,幽幽问她:“你可乱说了什么出去?”
孟雅愣怔住,缓缓摇头,她恍惚道:“我只承认了我对孟致……其他并未说。”
“我们从未见过什么黄林儿姐妹。”金燮眼中刺出危险的光芒,他恨声道:“我们只知道无尘顶长老李若庭已犯修真界重罪,要让天下共诛之。”
“好好照顾你哥。”金燮留下一句话,摔门离去。
一夜间。
修真界众门派传出追捕令。
追捕一名年岁二十出头的男子,此人为驭兽修士一名,常用名:李若庭,残杀平民三百多人,性情残暴诡计多端。
大街小巷被修士们贴满画像,画像中的男子面容清隽,笑眼弯弯。
“来看咯!”一个小童举着一叠画像吆喝,“大魔头出世!”
几个修士定住脚步,接下一张画像不屑道:“看起来不怎么厉害嘛。”
小童啧啧有声,头顶两小髻晃晃荡荡的,声音脆生生道:“你们把他的人头送去无尘顶,门主金燮非要赏你几颗长生不老药助你飞升。”
“呸!”其中一个修士啐了一口,嫉恶如仇道:“飞升算什么事儿,老子最是见不得这种修了本事,去残害手无寸铁老百姓的败类玩意儿。”
画像被这几个修士仔细叠好,揣进衣襟。
卷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