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郝仙师打量这两人,冷面阎王看起来不大愿意插手这事,另外这个年轻人长得就是个好说话的,指不定把这个好说话的劝好了,冷面阎王也就愿了,至于他为何这么觉得,他也摸不着头脑。
“那好,你说说怎么除?”燕慈瞥向郝仙师问道。
郝仙师的劝言还没出口,这人居然就答应下来,他又惊又喜:“啊?我们边走边说?”
溪水村这只狸鼠胆量惊人,郝仙师几回用寻迹符去找到它,它每次都优哉游哉,时而站起来对郝仙师哼唧两句,时而挠挠自己的毛抓只虱子,完全不把郝仙师的威严放眼里。
两人坐上了郝仙师备的马车,郝仙师亲自赶车,摇摇晃晃往溪水村赶,疲惫至极的李若庭没多久眼皮就直打架。
燕慈见他脑袋一点一点,伸手把他脑袋靠自己肩上,李若庭都困迷糊了哪里管得了其它,靠上去睡的天昏地暗。
马车行了两刻钟停下,李若庭幽幽转醒,他嗯一声,发现自己像块软泥巴贴在燕慈身上,赶紧坐直了抹抹嘴巴,还好没流口水。
燕慈肩膀一轻,心里有些失落,他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李若庭脸上的余温。李若庭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耳尖泛红,殊不知自己睡着的时候,燕慈把他的眉眼鼻唇摩挲了好几遍。
“到了,就是这儿了。”郝仙师吆喝道。
溪水村与普通村庄差别的确挺大,一望无际的嫩绿农田,村口是金碧辉煌的祠堂,村里的屋子全是高墙大院石像守门。村子正中央耸立的粮仓颇为壮观,石块砌成的无窗高塔,远看像根巨大烟囱。
郝仙师两指夹起一张寻迹符,符纸噌一下亮起白光。
“这就能找到了?”李若庭有些吃惊,他还以为怎么也得花上大半夜的时间去找这只狸鼠。
郝仙师咧开嘴笑,道:“老朋友了。”
两人跟着郝仙师一路走进村里,路上不少村民挑着扁担牵着驴车,驴车筐里盛着粮食鸡鸭,估计都是从高荷镇采买回来的。
寻迹符朝着狸鼠出没的方位发光,三人找到一户人家前,郝仙师上前叩门。
李若庭用眼睛瞄着金漆大门对燕慈悄声道:“这里人看起来好有钱呐!”
“你喜欢?”燕慈扭头问他。
“不喜欢,如果我有院子,我弄个小木门,再围一圈篱笆,里面种点花草种点菜……”李若庭说着说着想起贾老先生的院子,他打心眼里喜欢。
金漆大门开了,里头的人见是郝仙师,连忙把他们请了进去。
进了里边郝仙师也不急着喝茶,跟着符纸找到了狸鼠出没的地方。原来是这户人家藏在地窖里的腊肉被偷走了,地窖铺了地砖,地砖零零散散散落一地,角落里一口黑漆漆的大洞,又是狸鼠造的孽。
“郝仙师啊,我这过冬时候没吃完的腊肉藏这么深都被偷了,您老人家赶紧把那精怪收了吧!”主人家唉声叹气抹了把心酸泪。
郝仙师转头朝李若庭和燕慈摆出无奈的神情道:“瞧见了吧,这家伙几乎天天来。”
“还有呢?”燕慈深邃的眼眸往向李若庭问道。
李若庭一头雾水,“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我们赶紧找它去!把它抓了!”郝仙师说着往地窖出口走,沮丧的连热茶也不愿喝一口,举着寻迹符往大门外冲,李若庭和燕慈快步跟上。
“种点花草种点菜,然后呢?”燕慈低声问道。
李若庭噗嗤一笑,露出两颗尖牙悄悄答着:“最好屋后有片竹林,你可以到竹林里练功……”越说声音越小,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
燕慈从未说过要离山,这还是被他给骗下山来,他这一腔情愿暴露出来,让他有些难堪。
身旁燕慈没说话,静静向前走着,李若庭也不再说了。此时天色已暗,他们走在田埂上黑灯瞎火的,他感觉到脸颊愈烫,怕是红了。
三人跟着寻迹符一路走到一处山坳里,李若庭走着走着时常绊一跤,低头蹲下来细看发现都是小土堆,应当都是狸鼠挖洞时堆积的。
郝仙师指尖的寻迹符顿时白光大发,照的周围宛如白日,郝仙师扯开嗓子喊道:“喂!大老鼠!老子又来了!”
李若庭和燕慈朝他喊叫的地方看去,果然,一只一人高的东西站在那,像人一样两脚着地站着,佝偻着身子,脑袋上红色的眼睛也看着他们。
狸鼠一身灰麻色的皮毛,小小脑袋尖嘴短鼻,胸前两爪生得有些惊人,比人小臂还长的尖利爪子垂在身前,后两脚稳稳站着,一条没毛的长细尾巴拖在地上。
“你这畜生今儿又偷腊肉吃了?”郝仙师嘴里念叨着走过去,果真与这只狸鼠熟的像兄弟,狸鼠也不怕他,一双红眼睛眯了眯,郝仙师走近了道:“你看你,比我还肥了。”
狸鼠对着郝仙师低声吼叫几声,叫声很怪,像是人弹舌头发出的声音,咯咯咯响。
燕慈看向李若庭,果然,李若庭眉头紧蹙,认真地听着狸鼠在叫什么,李若庭对燕慈摇摇头,这只狸鼠什么也没说,只是开开嗓子而已。
狸鼠吼完依然与郝仙师你看我我看你,郝仙师咧开嘴笑,抽出自己的桃木剑比了比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走还是不走?”
话音刚落,唰的一下细长尾巴像根鞭子扬起,郝仙师被那细长尾巴给卷住了,而他手中的桃木剑飞了出来。
弹指间,燕慈冲出去接住了桃木剑,足尖轻点一下腾空而起,无声地落在狸鼠背后,桃木剑正刺着狸鼠的脊背。
燕慈只是指着它而已,并没有真正刺进去。
狸鼠咯咯叫了几句,长尾巴一甩,郝仙师摔了个嘴啃泥,坐地上哎哟哟扶着老腰,一把老骨头了还得当诱饵钓一只大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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