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操守和气节的干部。所以,他们所有人第一要务就是要会搞好干群关系,能够听到民声民怨,更能苦民所苦、忧民所忧。
于是这位周慎思眼中的当朝宰相和国子监祭酒,当天要求所有的干部学员,走到琼州城的大街上,走到乡村田野,去用良好地态度问老百姓,他们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忧心什么。
那一天有人自持身份,认为读书人不该与贱民为伍,唐北庐当即请这位学员离开了。
当时唐北庐说了一句话,让周慎思之后每每都会想起:“认为自己人高一等的,在大明做不了干部,因为太子殿下有言,入我国者,无论出身,人人平等,皆是同胞兄弟姐妹。你要是想做那样的官,不如去北面鞑子清廷,那里你可以让小民做你的奴才,同时你也是那些鞑子的奴才。”
周慎思总是沉思唐北庐的话,他认同尊卑有序、君君臣臣的社会关系已久,但是从某种角度看,下级也确实是上级的奴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你不想做其他人的奴才,那也不应该让其他人做你的奴才。
周慎思认为唐北庐是一个很有德行的官员,从唐北庐治校之上,他能想象唐北庐治国是什么样的。
唐北庐总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是不会让人觉得太过严肃,他对周慎思道:“怎么,周学员,你对学校的课程有不满吗?”
周慎思连忙低道:“学生不敢。”
唐北庐摇头道:“无妨,在我们的学校里,你先要懂得如何表达自己,如果有什么想法你都不能诚恳地向殿下或者你的上官指出,那如何让殿下去信任你呢?”
周慎思咬了咬牙,说道:“学生愚钝,只是干部学校所教授一切,与平生所学大异,重实务,但又似是而非。古有圣贤治世,靠得是德行教化,现在我们在穷究细枝末节,做蝇头小利的计算,总觉得落了下乘。”
“嗯,你的想法其实在很多学员心中都存在。你们中很多人都是满肚子的学问,写了一手好文章,可是你们这样的读书人,难道真的懂治国理政了吗?如果按照你这么说,东林复社的君子们,应当都是一等一的治国人才。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周慎思也是知道东林党那些人究竟搞了多少幺蛾子,他摇了摇头叹道:“那些恐怕不过是伪君子罢了,太子殿下檄文中说今人仅重私利而无大义,这才是要节。”
“错啦。”唐北庐突然打断了周慎思。
“天下人亿万,上数数千年,追忆先贤,又有几人是完全不自私的呢?大明某种程度上是亡在重私利无大义的伪君子身上,可是如果大明人人富裕,钱货流通,人又所居而温饱小康,幼子有人教化,兵革精锐,即便是人人自私,那又怎么会有李闯作乱,大明又怎么会被清狗打进关来?”
最终唐北庐下了一个结论:“归根结底,决定一国能昌盛兴旺的,不是有一群懂得四书五经的君子们用仁德教化子民,而是国家殷富、百姓安居乐业,且这个国家仍有进一步展的前景——而这也是我们太子殿下希望大明能够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