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然而他的胸口已经被划过一道狭长的痕迹。鲜血成一条线,沾染在其衣服上。
剑上的鲜血滴滴滑落。
鲜血每一滴落在地上,都会令人的心砰砰的跳快一分。
铿锵!
长剑入鞘。
原随云抬头望着乔峰,道:“三年之后,我来找你。”说罢,他和乔峰擦肩而过。他身子一跃,来到少女小花近前。
“哒哒哒!”
健马快步行驶在带血的桃花上。
原随云忽然拔出长剑望着半空一抖,三道凌厉的剑气切如一桃花树上。三道鲜血落在桃花上,桃花上又带上了鲜血。一个人从桃花树上落了下来。
“乔峰,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原随云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此刻,他和少女已经离开得很远很远了。
那树上的人,除了那黑影人还有谁?
黑影人明明已经察觉到原随云要动手,然而却没有任何办法躲开那三道剑气,因此被原随云重创。
几个人帮助了那黑衣蒙面人,汪剑通则径直上前,焦急的询问道:“峰儿,你没事吧。”
乔峰默然半晌,才缓缓道:“好厉害的一剑。”说完,乔峰回头望着汪剑通缓缓摇头道:“师傅,我没有事。”
听到这句话,汪剑通才吁了口气。其实当原随云拔出那柄剑的一瞬间,汪剑通就已经预感到乔峰将要败落了,果不其然乔峰败了。
并非汪剑通对乔峰不自信,而是他望见那柄剑的刹那,回忆起了一个人,一柄剑。一个白衣似雪、面色苍白如纸、神色淡漠如冰的人。他提着一柄剑,一柄乌鞘长剑。
汪剑通并未看到那个人拔剑,因为他看不起那个人拔剑。看不起并非是看不起那个人,天上地下没有谁敢看不起那个人,没有谁有这个资格。他之所以看不起那个人拔剑,因为他没有任何代价可以付看那人拔剑的代价。
拔剑,意味胜负、生死!
故而他没有看到那个人拔剑。
那个人有着和原随云一样的味道,孤傲、冷漠。那人的孤傲、冷漠已经融入在日常生活行动之中,而原随云的孤傲、冷漠则被一层非常灿烂好看的笑容所包裹着,然而当原随云拔剑刹那,那层薄纸便会消除了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认定乔峰以败。
汪剑通并未急于提审那个黑影人为何潜伏在杏子林中?为何知道杏子林中有一场决战的消息?他而是凝视着乔峰询问道:“峰儿,原随云的剑如何?”
乔峰沉默了半晌,道:“可怕!”
汪剑通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后问道:“如何可怕?”
乔峰更加沉默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道:“他的剑是一柄杀人的剑。”
汪剑通点了点头,旋身向着那黑影人走去。
乔峰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那一剑的可怕。原随云拔出长剑那一刹那,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所谓的恐惧。他五岁的时候,面对一只孤单的狼都没有感觉像现在怎么恐惧过。
当那柄剑拔出的刹那,他感觉自己的一切攻击、一切防御似乎都没有任何作用,他感觉自己如同一待宰的牲口,没有半分抵抗能力。
他拼命抵挡那柄长剑,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长剑如电,直接划破了他的胸口。
此刻他有些疑惑,为何原随云没有一举斩杀他,他知道倘若原随云想那般做,绝对可以办到。
他捏紧了拳头,虎目望着天空,心中涌现了无限的战意。
他纵横天下,凭借降龙十八掌,打败天下几乎无敌手,特别是青年一代,哪里有人可以是他的对手?如今他败了,不过他并不绝望,他心中涌现出强大如同江河一般的战意:他终于寻到对手了。
江南、一华贵的亭台上。
一位面冠如玉的青年男子盘膝而坐,他的双膝剑放着一柄宝剑。他人如磐石,分寸不动。然而膝盖上的剑却在颤动起来,那模样似乎随时都将一跃而起的模样。
蓦然,男子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如同骄阳,自信、优雅、阳光。他的手如同清风一般,非常柔和亦非常快速握着了膝盖上正颤动的长剑。
长剑入手。
青年男子长身而起。
剑——刺!
一股强大劲气随着剑刺出而涌出!
砰!砰!砰!
三声连贯的响声响起,五米远处,亭台的石柱被无形的劲气刺出了一个一寸半大小的洞!
此刻如同有人在这里,定然会惊讶男子的修为之高深,剑道之艺之卓绝。
男子淡淡扫过自己创造的杰作,没有任何言语,铿锵一声,长剑入鞘,男子转身离开。
他步履坚定,明显带上了一股杀气。
每次练剑之后,他整个人便会杀气腾腾。
他喜剑,他亦恨剑!如今他必须拿剑。
一位女子,蒙着轻纱,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而后翩若惊鸿般离开,她似乎从未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