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号:“凌山吗?”
凌山:“是,你找谁?”
陌生号:“我是如海的朋友,我叫阿绫,你还记得吗?”
阿绫,就是当初帮着他将《忆海》这部作品送去参赛的朋友。
凌山:“记得,阿绫,你能联系到她吗?她现在怎么样?”
阿绫沉默半响,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凌山,如海是不是交给了你一份资料?”
凌山:“对。”
阿绫:“那是他丈夫,江道之骗她的证据,里面有很多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如海斗不过他,终究还是让他跑了。”
凌山:“跑了?不是被限制行动了吗?跑去了哪里?”
阿绫:“不知道,凌山,明天上午,将资料整理一下发到网上,也发一份给我。”
凌山:“如海呢?她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阿绫:“她在家,没办法和外界联系。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凌山赶回家,慌忙取出云如海当时给他的文档,里面全都是各种转账记录,收
据,还有江道之做的假的捐赠记录等,凌山看的怒火中烧,这么多年,他心中的女神,就是嫁给了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正整理着,一则新闻跳了出来,凌山看完,只觉得天旋地转。
云如海…云如海…,跳楼自杀了!!
凌山看着新闻图片上那个蒙着白布的身影,他不敢相信,从18楼,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下来,他不相信,云如海恐高啊,怎么可能会跳楼,他还记得去北海的时候,都不敢坐在窗户边,她怎么会跳楼?
凌山颤抖着手,拨通了阿绫的电话。
凌山:“阿绫,阿绫,如海呢?”
阿绫在那边哭了起来:“我也是刚接到消息,她怎么这么傻啊,唉!”
凌山彻底绝望了,这就是如海口中所说的第二条新闻吗?她怎么能这么狠心,没有告别,不留下一句话,一封信,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她怎么这么狠心?
凌山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好久,他大脑一片空白,就那样坐着,看着天花板,他仍然不相信,不可能,他要去北京,肯定是如海在开玩笑,他不信。
……
说到这里,凌山已经是泪如雨下,痛苦的回忆像空气一样包裹着他,让他踹不过气,无法呼吸。
铃铛:“如海姐姐好可怜啊!她真的…跳楼了吗?”
凌山沉默半响,轻轻的点点头。
凌山:“我飞去了北京,见到了阿绫,见到了…见到了如海最后一面,将她的遗体带了回来,安葬在云港墓园。我只恨,只恨自己没有留住她,不应该让她回北京,回到那个恶魔身边。”
侯清云:“那江道之,现在在哪儿?”
凌山:“我和阿绫公布了证据,再加上如海的死,江道之坐了牢。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如海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如海…”
说着,凌山的精神再次崩溃,他对着墙上挂着的《忆海》,不断的自责着。
……
听完这段悲伤的过往,众人皆唏嘘不已,就连一向活泼的铃铛也忍不住为他们悲伤,侯清云不忍心再刺激他,转过头来问林朝夕:“他叫你帮什么忙?”
林朝夕:“前几日,他找到我,说老是梦到云如海在一片沙滩上痛哭,凌山试着叫她,可是她始终不抬头,想走近她,却越走离的越远,他怀疑云如海的灵魂仍未离开,叫我帮他问灵。”
侯清云:“有消息了吗?”
林朝夕摇摇头:“我觉得云如海应该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了,招灵根本毫无反应。后来凌山提起那副画,我猜想她很可能将自己封闭进了画里,谁知道凌山竟然把它偷了回来,我仔细查看了一下,里面确实有灵魂的气息,可却召唤不出。”
侯清云:“灵魂如果自己不愿意求助,也没有什么能吸引到它的东西,以我们的灵力,是无法强行召唤的。”
听到我们的话,凌山擦干眼泪:“我知道该怎么办。”
黎志远:“你有办法?”
凌山:“林师傅,我记得你说过,我还有半个月可以活,我死后,请林师傅将我的灵魂送进画里,我去陪她,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林朝夕:“不行,你进去了,不一定出的来。”
凌山:“林师傅,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是要去的,我只是借你的手确保万无一失,这是我爱了一辈子的女孩儿,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这儿受苦,等她阳寿一到,她自会解脱。”
林朝夕:“那你呢?你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以后想投胎转世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你这是何必?”
凌山看着墙上的女孩儿,笑着说:“这是我的幸福。”
半月后,凌山病逝,林朝夕本想给他用灵力引路,还没等他施术,凌山的灵魂毫不犹豫钻进画中,任凭他们使尽浑身解数,再也召唤不出来。
……
北海暖暖的阳光,夕阳下金黄色的沙滩,一个女孩儿脱了鞋,坐在地上,微风轻拂过她的发梢,女孩似乎没有理会外界的一切,只专注着面前的画板,画里是一片夕阳下的海滩,一个男孩没有脱鞋便泡在水里,手里捧着水摆出偷袭的姿势,却不知为什么任水从指缝划过,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温柔的笑着…
一个男孩从后面轻轻靠近,沙滩上留下一串串脚印,男孩来到身边,微笑着,轻轻的呼唤女孩儿的名字:“如海。”女孩儿茫然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熟悉的身影,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在夕阳下,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