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一年的冬天,漫天飞雪,洋洋洒洒飘向大地,路上除了几棵乌黑枯朽的老树枝,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沿着大路走着,眼神时不时茫然的望着四周,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却依然掩盖不住寒冷,哆嗦着全身。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女孩终于疲惫不堪倒在了地上,虚弱的喘气声刚从她嘴里发出,就被这寒冷的空气所凝固,只留下一串串幼小的脚印,在这空无一人的道路上,看上去十分孤独。
“丫头,丫头?清雪!”迷迷糊糊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女孩的耳边响起,听上去慈祥又温暖,“我们都很想你,快回来,回来吧!”那个声音仍然继续呼唤着她,像是在指引她回家的方向。
女孩缓缓睁开眼,慢慢抬起头望向前方,果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村庄,村口那棵硕大的需要几个人才能抱住的杏树,挂满了红彤彤的杏果,像一个母亲一样,供养和守护着这个地方,几间瓦房被掩盖在绿葱葱的树木下,有一个中年人正躺在树下的摇椅上,摇摆着蒲扇,笑嘻嘻的看着两个孩子在相互追逐。
“大伯!”女孩兴奋得想要爬起来,却一阵头晕,她缓了好长时间,才虚弱地慢慢站起身,一步步地朝着前方走去。
“大伯,我在这儿啊,大伯!”不知道是声音太虚弱,还是相隔太远,那个躺在摇椅里的男人,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依然一脸微笑的看着树下正玩得起劲的两个孩子,后面的小女生正蒙着眼,摸索着去追赶前方调皮捣蛋的小男孩儿,好不容易抓住了他,小女生兴奋地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只见男孩此刻拿着一条青绿色虫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女生一睁眼便看见这可怕的虫子,被吓得大声尖叫,一边逃跑一边怒骂:“侯清云,你真恶心,谁教你的!大伯,救命啊!”
大伯?她伫立在雪地里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扯下布条的小女生,不就是自己吗?那个男孩,正是她无比宝贝的弟弟啊。
“清云!大伯!我在这儿啊,我在这儿!”她着急的往村口跑去,可一等她靠近,村里就变了模样,阳光不再,还下起来暴雨,杏树变得枯黄,之前还围绕着大树玩闹的孩子也不见了踪迹,那个中年男人站在树下,正焦虑万分的看着后山,山上的树木正摇晃着,树上的飞鸟都被惊起,纷纷四散而去,不一会儿,一场毁灭性的泥石流从山上倾泻而下,不过片刻之间,整个村庄都葬身泥土之中。
“啊~,大伯!弟弟!”女孩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她大声呼喊着,奔跑着,可是无论她怎么前进,都始终进不去那正在坍塌的村庄,不管她怎么呼喊,回答她的,只有仍在落石的山上的轰鸣,以及,那句响彻天空的无数人的怒吼,“都怪你!都怪你!”
“不要!不要!”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他大声喘着气,心有余悸的消化着梦中发生的一切。
“侯清云,该做午饭了!侯清云,该做午饭了!……”
谁?谁的声音?侯清云,是在叫我吗?不对,我明明是清雪啊。
“谁啊?”他发出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怎么会是个男声?一瞬间,头疼欲裂,他拉开窗帘,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慢慢的记忆开始一点点苏醒。
看着窗外的景象,他不免苦笑,自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是不能习惯呢,每次梦回的时候,都以为还是在自己的世界里,仍然是那个备受冷落的十几岁女孩-候清雪,
在这个空间里,他是已经长大后的侯清云,清雪的弟弟,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空间,这算什么,来自未来的平行世界吗?他不懂,干脆也就不再去想,老祖宗有言,既来之,则安之吧。
当然,他也记起了此时此刻正在外面聒噪的叫他起床做饭的讨厌鬼,这并不是个比喻,因为她真的是一只鬼,也真的很讨厌!
“姑奶奶,知道了!”侯清云十分无奈的关掉床边的闹钟,哀叹一声自己命苦,便起身拉开房门去了厨房。
这是云港市今年来最热的一天,路边的树木,云港河里的水,仿佛被人施了法一样纹丝不动,都像是生怕艳阳会注意到自己。唯一还在这座小城里穿梭的,便是行色匆匆的旅客,行人们疯狂的寻找着庇荫处躲避着太阳,女人们怕晒黑,男人们怕晒伤,老人呢,则又怕中暑。
侯清云漫不经心的拿着一双筷子搅动着锅里的面条,看着外面的情景,只觉得好笑。天知道对他来说,沐浴在阳光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好了没啊?要饿死鬼了!”客厅的沙发上,传来一阵嗲嗲的撒娇声,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女生,目测20岁左右,眉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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