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当然,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在年青一代之中,王国岳和臧毅是两驾马车,并肩齐驱。淮南是他们的历练之地,文景隆和魏群两大王牌保驾护航,为派系的未来留下星火。
对于章天灵,方志诚十分感激,尽管他不显山露水,但与自己走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当初夏兰山离开汉州,若不是章天灵空降汉州,方志诚的仕途之路,恐怕不会走得如此顺利。
章天灵当初若是继续留在陕州,上升的速度与空间,将远远超过现在。可以这么说,章天灵为了保护方志诚,放弃了两年的政治生命。不要小看这两年,对于已经正厅级的章天灵而言,可能是一个台阶。
章天灵原本是派系内最有可能地冲击封疆大吏的优秀干部,但这两年耽搁下来之后,他已经没有年龄的优势,虽然还有机会奋起直追,但比之先前要艰难不少。
章天灵不会感觉到心有不满,因为他对自己的定位明确,既然选择在苏系发展,就得愿意为派系的发展牺牲,两年的时间虽然宝贵,但看到方志诚一步步成长,他心中十分欣慰。
章天灵与方志诚在琼金见面,他竟然破天荒地喝醉了酒,唱起了西北山歌。一向看上去清俊儒雅的章天灵,展现出了陕州人粗犷的一面,气势澎湃,踌躇满志。
从章天灵口中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万衡的恢复情况很不理想,比之一年前苍老了许多,体重降低,现在只有一百多斤,瘦成了皮包骨。
与章天灵分别之后,方志诚给汤雪拨通了电话。离开淮南的这段时间,与汤雪联系的很少,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通电话。
“听说老万的恢复情况极不理想。”方志诚语气无奈地说道。
汤雪眼睛发红,鼻子反酸,低声道:“自从离职之后,整个人精神状态就变了,整天发呆,医生说他很消极,看上去配合治疗,但事实上对康复失去信心,所以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
方志诚也觉得无力,他明白一个人若是失去了精神支柱,在面对病魔的时候,往往会变得消极。虽然没有证据,但心态的确对病人的康复有着很大的作用。
方志诚道:“好好照顾他吧,有空我会来探望。”
汤雪抹了泪,勉强笑道:“要不要我让老万跟你说几句?”
方志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摇头道:“还是不用了,我现在一时找不到话来安慰他。”
挂断了汤雪的电话,方志诚突然升起了同情之意,若是万衡真出了事,汤雪和万怡这孤儿寡母的,该如何是好?
……
日垂天际,夕阳的金色余晖洒落在办公室内,王国岳喝了一口茶,提起毛笔,在一张平整的宣纸上写上了“鸿鹄”二字。在神话传说中,鸿鹄是白色的凤凰,善于高飞,常比喻志向远大之人。
站在他身侧不远处,是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他脸上保持着谦恭之色,等王国岳落下最后一笔,才笑道:“岳少,你的书法堪称当世大家。”
这倒不是拍马屁,王国岳从三岁的时候就开始练书法,至今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功力。他的书法自成体系,有几幅精品已经被国画院收入。如今国粹凋零,若是在古代,王国岳以这一手出类拔萃的挥毫之能,也足以名扬天下。
王国岳上下扫视一番,将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内,旁边男人倒也习惯,王国岳每日都会写几笔,但大部分都不会留下,对于一个书法大师而言,真正传世的作品,只要留下些许就足矣,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人人皆懂。
“若飞,方志诚那边有什么动静吗?”王国岳重新坐在椅子上,捧起了茶杯。
“主要是联络关系,毕竟离开淮南一年了。”关若飞郑重其事地汇报道。
王国岳摘下了眼镜,用丝布擦拭了一下镜片,轻声道:“也不知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动静,你密切关注一下吧,别让他们太过为难新人才是。”
关若飞不解道:“岳少,他摆明冲着你而来,你竟然要帮他?”
王国岳摆了摆手,轻松地笑道:“要学会与人为善,我与方志诚素未谋面,何必弄得硝烟味四起呢?若是可以,我愿意和他成为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