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两步走到窗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果然看见黑袍人出现在远处的街道上面,而他旁边则有几个同党,正拉着路过的行人在询问。
我们是从公路那边摸过来的,尽管这边人不多,但光头化日之下,肯定是有人瞧见我们的。
如果要是有人引导,找到我们这里来,凭着一个重伤的老鬼,再加上什么都不懂的我,能够逃脱这些家伙的追杀么?
我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地退出房间,目光在客厅处巡视着。
很快,我瞧见了茶几上面的座机电话。
我来到了茶几前,刚要伸手拿起电话,老鬼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手按住了电话,盯着我,平静地问:“你要干嘛?”
我给他的速度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回答道:“打电话,报警!”
有事,自然就是报警啦,这是我最简单的想法,然而老鬼却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暴露自己的任何信息。”
我诧异地看着他,老鬼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被抓到,就是相信了警察。”
我不由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问:“难道这些人,也是警察?”
老鬼摇了摇头,说不是,不过这个世界上,我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瞧见我表示不理解,老鬼给我解释,说你现在去报警,如果来的只是几个派出所的民警,他们会选择直接杀人强抢;而即使你能够被接回警局,他们也还是能够找到你的----既然如此,你报警,除了暴露自己的位置,还有什么多余的意义?
老鬼这人的性子有点儿冷,也不爱多话,不过到底和我生死与共过,所以才会这般耗费唇舌地给我解释。
我想了一下,没有反驳他。
之前阿贵、王磊接二连三的跳楼案,警察也是没有查出什么,反倒是让罗平这样的人给破了,而且最后也没有抓到黑袍人,可见这种事情,靠警察,未必有用。
我同意了老鬼的说法,不过对于现在的处境还是十分担忧,问到底该怎么办?
老鬼说现在刚入夜,目标大,我们得等到再晚一些,找机会偷一辆车,然后离开这里,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布置一下,不要让对方顺着气息找过来。
至于我,老鬼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我听从了老鬼的建议,找了个床躺下,不用因为太过担心的缘故,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就念着老鬼教我的那诀咒,试图观想起我腹中的那小婴孩儿来。
语言是有力量的。
这句话我好像是看希特勒传的时候读到的,当时并不以为然,然而此刻却开始深有感触。
老鬼教给我的那南海降魔录,简简单单两百来字,又拗口又词不达意,然而当我真正融会贯通了的时候,却能够通过这语言,与腹中那蛊胎得到了一种神奇的沟通。
我甚至能够在脑海里勾勒出它的模样来。
这小东西跟恐怖的蛊胎名字并不相符,如果不是我感知它的方法太过于神奇,我甚至觉得它根本就是一个很正常的小婴孩儿,小胳膊小腿,胖乎乎的脸蛋,蜷缩得像颗豆芽菜……
我忍不住朝着这小婴孩儿的下面看去,想要确认一下它的性别。
到底是男是女……
然而仿佛知道我的意图一般,那小东西缩得严严实实的,让我根本就瞧不着。
这样可爱的宝贝儿,倘若出现在我老婆的肚子里,说不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然而问题在于不是,一来我没有老婆,光棍儿一个,二来则是它出现在了我的肚子里。
男人生孩子,这事儿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更恐怖的事情是,它出生之日,就是我的死期之时,这才是我与蛊胎之间不可协调的矛盾所在。
我躺了一会儿,睡不着,就走到客厅里,瞧见房间里东一撮西一堆,洒满了好多的米,乍一看很乱,不过我越瞧越有味道,知道这些应该都是有内在的规律,是老鬼特意布置出来的。
老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瞧见我走出来,问我睡得如何?
我摇头,说心里烦,睡不好。
老鬼笑了,说是不是觉得自己被那伙人盯上了,以后的生活节奏就完全被打乱了?
我点头,既然知道自己被黑袍人看上了,首先公司我肯定是回不去了,以后都不知道去哪儿;再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这蛊胎,如果不处理好这个,只怕我就算是逃过了黑袍人的追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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