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喝问那人一怔,听出单飞的嘲讽之意——单飞如果不算什么,他得不到邀请,自然更算不上什么。
此人最近自我感觉极好,见单飞这般寻常百姓居然敢这般顶撞,挥拳要打,就听有人叱道:“住手!”
那人一怔,听出呵斥那人是谁,讪讪的收回手来。那公子却已换掉了不满,对着那快步走来的女子问候道:“大嫂,你来此作甚?”
单飞扬了下眉头,微有意外。来的是个女子,他亦认得,那女子修眉云髻,满是成熟女子的风韵,赫然就是甄宓!
甄宓也到了许都?不过这也正常,卞夫人是甄宓的婆婆,这个儿媳不在婆婆身边侍奉,还能跑到哪里?
一看到甄宓,单飞不由想到了甄柔,就觉得有些头疼。
见那公子满是期待之意,甄宓含笑道:“子建,子桓今日心绪不佳,对你多有怠慢,还请你莫要介意。”
曹植展露笑容,彬彬有礼道:“大嫂客气了。兄弟之间,何谈怠慢?有劳大嫂亲自前来赔礼,子建如何敢有怨言?”
单飞见状,暗想哪怕是翩翩少年、绝世才子,在美女面前都是不免彬彬守礼的以图搏佳人一笑,这本是人之天性,更改不来。
甄宓神色微有异样。女人心思本是缜密,甄宓的心思更是细腻。
当年单飞决然拒绝甄柔合好之意,让甄氏上下很感觉有失颜面。自那后,单飞如渺渺黄鹤,再无音讯。
单飞着实经历了太多风浪,不过尽是隐秘要事,单飞的事情,赵达不会替其宣扬,曹丕都是不知,甄宓更是无从得知。
眼看匆匆数年,甄柔早至待嫁的年龄,那丫头不知是什么缘故,始终不提嫁人一事。无论甄氏家主甄逸还是甄宓,对此亦是故作糊涂,也不催促。
邺城新平,难言安稳。甄宓嫁为人妇,婆婆卞夫人身在许都,她遂请曹丕将其带至许都服侍卞夫人。
曹丕眼下对甄宓着实宠爱,自然对甄宓的要求言听计从。
甄宓知道出身犯忌,在许都始终如履薄冰般小心,不敢有所逾越。不久前,蓦地有单飞要来许都的消息暗传,甄宓听了心中倒是极为纠结,她将妹妹甄柔一块带至许都,本是想女大总是要嫁人的,难道要妹妹无名无份,却要为不知音讯的单飞守节不成?如果单飞再是生死不明,她不需要另有打算?
不想单飞蓦地要回转,甄宓闻听,立即知会甄柔,甄柔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对她提出见见单飞一事并未拒绝。
甄宓身为女子,当然知道女人的心思,暗想妹妹如此,自然还是对单飞余情未了。她遂又和卞夫人婉约提及此事。卞夫人善解人意,对这个孝顺的儿媳又是颇为满意,这才让甄宓出场先行招待单飞拉拉感情。
女人肯洗个头出来见你,已经说明你在她心目中有些地位,甄宓这近月来的准备,着实隆重的不见痕迹,她本想淡若秋水般和单飞叙旧,不想曹植误认为大嫂是来安抚他的不满。
知道曹植有所误会,甄宓又不想得罪曹植,寒暄几句,突然像记起什么的样子,“子建,我倒忘了,娘亲还有交代……我和单……统领有事要说。”
曹植微有发愣,不过见甄宓满是歉然的神色,故作大度道:“大嫂尽管去说,子建如何会介意?”
甄宓这才到了单飞的近前,看单飞落魄如斯,好像拎着全部家当在逃荒的样子。蹙了下娥眉,甄宓还能微笑道:“单统领,多年不见,一向安好?”她不知道单飞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一时倒有些犹豫。
当年单飞大破邺城后风头一时无二,与荀奇争锋、怒斥于禁等事落在众人眼中,虽是嚣张些,可也着实威风。
甄家看重了这只潜力股,这才借曹丕之手着意和单飞修好。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单飞离去这数年后看起来再无进展,难道是因为他这坏脾气得罪了人,才会事事不尽人意,不然以单飞当年的名气,何至落到今日的田地?你看今日,他随即又和曹植的手下起了冲突……可说是本性不改。
甄宓以常理推断,心中倒是五味陈杂,暗想若单飞能认清局面,改正以往的问题,还是有极大的潜力可言,最少他今日又救了世子,在卞夫人的眼中,单飞还是极为重要。
有卞夫人器重,那就是有司空照顾,在北方,那就是稳住了根基。怕就怕这个单飞,总是不知道自己的问题。
单飞从不想眼前这女子的心思复杂如斯,淡笑道:“承蒙甄夫人问候,不知卞夫人究竟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