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权术者就会有危机出现。”
夜星沉醒悟道:“曹棺虽是体弱,但他有自省,你又给了他力量,因此正常的曹棺就会复苏过来和巫咸对抗?”
鬼丰颔首道:“正是这样。”
夜星沉随即道:“光芒虽是笼罩所有人,但无偏离的人,就不会有恙。这也是你一定要征求被夺人同意的缘由?”
鬼丰笑笑,“正是如此。”
女修眸光凛然,蓦地一挥手,有许愿神灯落下光罩将她和巫咸笼在其中。
白光再不能穿过许愿神灯的阻拦。
众人如何不明白女修的用意?女修是在保护自身和巫咸。莲花传来的这股光芒对正常人会有助力,但对偏离者会有影响——女修、巫咸都是强借旁人身躯而来,当然最受影响。
“女王定然觉得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鬼丰微笑道。
女修冷然不语时,夜星沉已道:“虽不能说是雕虫小技,可作用不见得有很大。曹棺他……似乎又有点不正常了。”
众人向曹棺望去,就见他本是扭曲的一张脸渐渐平和下来,均意识到形势不妙——曹棺虽能清醒片刻,但看起来转瞬就要被巫咸镇压下去。
平和的那人绝不再会是曹棺!
鬼丰仍旧从容道:“女王和巫咸的手段着实高明,你们借用孙尚香、曹棺的身躯而来,算准了单飞就算不帮你等,亦难以和你们为难。”
单飞皱眉不语,心中蓦地有丝寒颤!
他不想鬼丰竟有这般深远的谋划,不但能够抗衡女修和巫咸,甚至开始进行反击。但靠人不如靠己,这种局面下,单飞始终未放弃参悟龙宫天塔的念头。
静听鬼丰、女修彼此攻心间,单飞数次将内息外扩广袤的龙宫天塔、内注神女灵符,希望得到更多的启迪。他虽没有进一步的收获,但感觉已和龙宫天塔渐渐融合起来。
那是种奇妙的感觉,就像他开始和虚幻的龙宫天塔般,渐渐虚无……就在此时,他却感觉虚无的自己又开始凝聚起来。
为何会变成这样?
单飞不解,却只怕根须没有清除干净,不由默凝气息内观经络,不过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可女王和巫咸束缚住旁人的双手时,亦是被自缚双手。”鬼丰凝声又道:“我们不能为难孙尚香和曹棺,可你们亦是不能!”
众人一怔,随即醒悟鬼丰的意思。
“这正如权术者的力量是来自奴役的奴隶般,奴隶一去,权术者自亡。你巫咸若是毁去曹棺的身体,当下无所寄托,定会死在这里!”鬼丰目露异彩道:“曹棺若死,在场之人,谁会再让你夺舍?”
盘坐的曹棺身躯震颤。
众人见状,均知正在镇压曹棺意志的巫咸受到了鬼丰的影响。
女修冷冷道:“我们是不会毁去曹棺的身体,可你们难道会毁去曹棺?你们都是自称仁义之辈,曹棺和你们关系非比寻常,你们为了自身的目的杀了曹棺,无论如何辩解,和你们不齿的权术者又有什么两样?”
龙树不由念道:“阿弥陀佛。女修施主好辩才。”
鬼丰笑了起来,“女王说的不错,我们的确不应该毁去曹棺,可我们何必毁去曹棺?一个清醒的曹棺,比死的曹棺更有用的!”
女修冷哼一声,众人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巫咸一时不备才被曹棺反击,但谁认为曹棺会真正清醒过来?
“女王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人,不过女王被习惯驱使,亦是如巫咸般,很有些轻视世人的力量,因此才有了第四个误算。”
女修眸光凛然,蓦地想到一件事情,衣袂无风自动。
众人不由凝神倾听,就见鬼丰一字字道:“你们不该小瞧曹棺,可你们更不应该小瞧诗言!女王,你真的以为诗言在邺城偷走晨雨是无意为之吗?”
单飞身躯震颤,霍然想到曹棺在云梦泽曾经说过的言语。
——西域那些人不想晨雨会落在诗言的手上。
——我发现这点后,立即劝诗言将晨雨还回去。
——我这么做的缘由其实很简单,诗言不是捡到的晨雨,而是从那些人手上偷到的晨雨!
那时他单飞根本没有深想诗言的用意,曹棺也没有解释缘由,可如今听鬼丰这般说,他却是立即想到诗言更深的用意。
——曹棺。
有声音像从天籁传来。
那给予世人温暖的白光虽是到不了曹棺的近前,但那声音却轻易穿透了许愿神灯的阻隔,轻柔的落在了曹棺的耳畔。
曹棺霍然睁眼,眼中虽有泪花朦胧,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冷酷的权利虽可镇压他的躯体,却再也无法束缚他心中的意愿!
喃喃念出那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曹棺眼中泪水滑落。
——诗言,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