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山几天的工夫,就凑了一百多两银子出来,一房头的人,都心痛到肉疼,暗地里咬牙切齿。他们不是没想过要赖账,但是淑媛那时候说出来的话太吓人了。
现在的事情已经很难办。要是淑媛真的记起来是宋存义推她下河的,事情会更加难办,简直就是无法收拾。
到时候就不仅是要休掉赵小玲,宋存义都得被从族中除名。
“我还真不在乎这个。 ” 宋存义恨恨的,“咱本来就不姓宋。”
“闭嘴。”宋春山厉声喝止。
宋存义哼了一声,到底不再提这个话茬了。
“在我这说这个话没事。”武兴发笑呵呵地说。他是武兴容的老兄弟,四十出头的年纪,长的和武氏有几分相像,却总是一副团团笑脸。
宋家长房的几口人都在武家聚齐了,有的坐在炕上,有的在炕下的凳子上坐着,低低的声音商量事情。
武家就和宋家隔着一条街。说起来,宋春山和武兴容是自小就认识的两个人。如今武家老一辈的人都没了,就武兴容和武兴发姐弟两个。
“隔墙有耳, 这个话,在哪儿也不能说。”宋春山表情很严肃。
武兴发就打着哈哈,只说宋春山太小心了。
宋春山就瞟了小舅子一眼。武兴发又连连点头:“对,对,我姐夫说的都对。这话还不到说的时候。”然后他又问,“那丫崽子真想起来了?”
“要说她想起来了,她又啥都没说。可是她要是没想起来,她说那句话干啥?”赵小玲困惑地道。
“这事,就怪你做的不利索。一个半大丫崽子,不就跟个鸡崽子差不多。你推就推了,你咋还让她活下来了。”武氏对宋存义说。
这个女人平时沉默寡言,一开口却十足惊人。 她这样的性情,一般不是很熟识她的人,是万万想不到的。
宋存义有些委屈:“那块河水那么老深。她下去就没影了。我那不是听见有人过来了, 我赶紧就跑了。 谁想到她命大,周家少爷就听见她扑腾的声儿了,非要下车看,这才把她救上来。”
武氏满面阴云:“她躺炕上那几天,我也寻思着下手。老四媳妇看的太紧,不是她在跟前,就是小孝在跟前儿,就没找着机会。”
“存义,你确定那天没人看见你动的手?”武兴发问宋存义。
“保准没人看见。我推她的时候四下里都看了。”宋存义对此是十分肯定的。
“那就行了。”武兴发就说道,“没人看见。不管她记起来还是记不起来。到时候你就一推四六五,你就不承认。她能咋地。你不承认,那就没有这个事。”
这就是武兴发的逻辑了。
宋家长房几个人低头想了想,都点头。他们之前也是这么打算的,就是事到临头有些惧了。
“谁成想出了这个事!”宋春山咬牙。
“这肯定是四丫头使的坏儿。二丫头和三丫头她们都是一伙的,合伙欺负玉兰。玉兰就是被她们给害的。”赵小玲就说。
宋玉兰是自己乐意去的张家,但是赵小玲就不承认这一点。 其他人都还没有什么,只有潘巧儿轻轻地撇了撇嘴,面露不屑。但是她也什么都没有说。
“那二百两银子,落你们家老爷子手里了?”武兴发又问。
宋春山点头。
“那这银子,咋淘弄回来?”武兴发接着问。为了凑齐这些银子,宋春山从他这里拿了五十两。所以他对这个问题特别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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