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喜欢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原来是这么开心的,那是她从未感受到的情绪。
可是某一天,风诺的突然冷淡,有些令她措手不及,即使风诺不说,红衣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自己的娘亲不过是一个命比草还贱的楼中女子,每日迎客,做着那些事情。
她开始恐慌,为什么,为什么有些秘密不能说出口,为什么有些事情,只有她可以知道,为什么风诺没有知情权。
曾经风诺说过她的眼睛和葡萄一样好看,现在或许也是这样,但是却没有了光,从风诺嫌弃她的那一刻起,红衣眼中的光消失了,哪怕后来的风诺回来了,可是光依旧不在了。
风诺给她和母亲安排了一个很好的身份,万户侯的子嗣和姨娘,她成为了万户侯唯一的孩子,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也算是衣食无忧,可是她知道万户侯不是她的爹爹。
她犹记得,娘亲在进万户侯的那天晚上,哭的泣不成声,她以为娘亲是高兴,后来她才知道娘亲爱的那个男人在那天晚上死于喘鸣,她却是在自己的新屋子里看了一晚上的天空。
再后来,她与风诺定了亲,娘亲把自己找去打了一顿,那一晚,她跪了一夜,后来她知道了成亲的意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与风诺是做不到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年岁的增长,她开始越来越疏远风诺,排斥风诺,因为只要她一靠近风诺,她的娘亲就会打她,一遍,又一遍的骂她,不争气。
后来,红衣真的厌倦了这种生活,她开始想逃离,第一次逃跑,就被娘亲发现,那一晚娘亲没有打她,而是抱着她哭了一夜,问红衣为什么要离开她,为什么不肯留下来。
知道娘亲哭着睡着了,梦里喊着别人的名字,红衣才知道原来娘亲把她当做了别人。那晚过后,娘亲给了她一封信,告诉她,只有她死了之后,她红衣可以打开那封信。
辗转了几个夜晚,红衣终于忍受不住,一尺白绫送到了娘亲的面前,从此她变成了流浪的孤儿,变成了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她把傅姓去掉,唯独留下了娘亲起的名字,红衣。
她打开了那封信,心里详细地写到了她到底有多爱那个男子,甚至连自身清白都不要了,沦落至此也从未有过半分后悔,唯一后悔的是,生不能同寝,死不能同穴,她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妾,无人知晓,她与他的关系,他的荣华富贵,与她都无半分关系。
而她的生活唯有一个他,哪怕经久未见,也盼着故人依旧,情也依旧。
直至后来,遇到了一个叫做萧眭的少年,那眸子的光不知道何时回来了,只要见到他,便是欢喜的,现在也是欢喜的。
她的一身红衣以前为了自己而穿,后来是为了萧眭而穿,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什么时候能做萧眭的新娘。
她以前总说,她是嫁不得人的。
可是现在,她想嫁人了,她想嫁的人叫做萧眭,她不想让上一辈的恩怨,毁了自己。
娘亲得不到的姻缘,她想搏一搏,她想嫁人了。
红衣猛然从回忆中清醒,看着风诺不知何时提起剑,刺向萧眭,她大喊一声,“风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