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诚这几天属实心情不太好,襄霖一开始还敢问一下,什么时候将萧素送回去,后来吃了几次南宫诚的白眼。
襄霖也不再自讨没趣,得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南宫诚压根就没想将萧素放回去,或者说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之前这么说完全是用来搪塞萧素的说法。
可怜的他居然还上下操心,真的是人艰不拆。
萧素等了几日也未曾等到南宫诚说的派人送她回去,这几日她在屋中待得实在有些无聊,趁着今日终于放晴,萧素决定出来走一走。
萧素走在街道上,满街道都是雨水冲刷过的痕迹,老老少少上街出来找一找有没有可食用的食物。
一位老人许是见萧素衣着亮丽,拽着萧素的衣摆不肯放手,大声叫到,“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萧素无奈只好停下脚步,“老婆婆,您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大夫吗?”
“我算是。”
老婆婆似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拽着萧素的衣摆的手更加收紧起来,嘴里念叨着,“太好了,我的儿子有救了,儿子有救了。”
萧素跟随老婆婆来到一处看似不错的宅子,萧素有些疑惑,“婆婆,这是您家吗?”
婆婆窘迫一笑,“是,是的,本来我家也算是殷实之家,可是大水一发,断了我家的生财之道,我儿子还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怪病,一病不起。”
萧素听到这话,眉头一皱,现在只要一提起病来,萧素想到的第一个就是瘟疫。
正好,来都来了,刚好查探一番,也好心里有数。
萧素走进房间里,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男子躺着榻上,咳嗽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里面传出来,萧素眉头皱的更深。
“婆婆,你这屋里怎么不通风?”
“哪里敢通风,一开始找的一些大夫,都告诉我让我儿静养,不能见风,看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婆婆,你还是把窗户打开吧,通风有时候对病人会更好一些。”
老人听到这话,连忙将房间里的窗户打开了,不过她也不敢开的太大,只是开了一半,毕竟最近雨多风大,她还怕自己的儿子着凉了。
萧素见到婆婆的举动,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上前观察男子的病势,只需一眼,萧素就足以断定,这是瘟疫之兆。
萧素后退了几步,替老人把了把脉,这一举动让老人有些不解,“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是我儿子生病,不是我啊。”
“你儿子得的是瘟疫,现在需要隔离,而在这之前,我需要确定您是否也感染了瘟疫。”
萧素是实话实说,可是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件事情,老人宁可相信自己儿子是很严重的风寒或是其他病症,也不愿意相信是瘟疫。
瘟疫有多可怕,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得了瘟疫的人,十之**命丧黄泉。
老人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但她还是强撑着身子走向自己的儿子,其实在那些大夫落荒而逃的表情来看,她心里就已经有数了,可是如今亲耳听到,依旧觉得无法接受。
老人缓缓摸上自己儿子已经消瘦地不成人样的脸庞,一滴滴清泪流了下来,“儿啊,娘未能照顾好你,娘如何有颜面去见你那泉下的爹?”
悲恸的哭声回响在这个空荡的房间之中,萧素不忍心老人太过伤心过度,便上前说道,“老人家,您也别太难过,这瘟疫是病,自然就有治他的法子。”
老人这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孩,“是真的吗?真的能治好吗?”
萧素点了点头,“只要是病就能治好。”
“婆婆,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老人一听能够治好这个瘟疫,能够治好她的儿子,别说萧素问几个问题,怕是要她的心肝,她也心甘情愿。
“你问,我知道我都会告诉你的。”
萧素没有错过老人眼中的殷切希望,她也想治好这场瘟疫,毕竟她学医的时候怀揣着的也是一颗救民的心。
“您儿子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老人想了想,随后回答道,“我儿子做的是山里面的生意,把一切野货加工之后再卖出去,自从那一次他上山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你们二人的吃食平日里可有什么不同吗?”
“并无不同。”老人的回答让萧素觉得有些不对劲,吃食相同,只是去的地方不一样,然后这位老人身上却没有半分瘟疫的征兆。
按理来说,就算这个男子是在山上染上的瘟疫,老人这般疼惜她的儿子,定是时时刻刻细心照顾,这般接触,在按照瘟疫的传播途径,没道理是现在这样。
就在这时候,老人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姑娘,要说我与我儿吃食不同的地方在于,我喜欢喝茶,喝水,而我儿子却不喜欢。平日里总是也喝不上一口水。”
“水?”萧素思索了一会儿,转头又看向榻上的男子,随即想到了什么,立刻给男子仔仔细细地把了把脉,萧素又查看了男子身上的其他的一些部位。
这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瘟疫,这明明就是**,此毒名为火毒,不是什么大毒,甚至还很好破解,水就是它最大的克星。
可是就是这种毒,它还有一个奇怪的特性,它也能随着水一起流动,被水克制,却也不溶于水。
火毒不会传染,却形似瘟疫,这个时候,火毒看似不起眼,实则却能翻起惊涛骇浪,人们本就担心大水过后会有疾病发生,而瘟疫又是大家最为害怕的一种。
那这小小的火毒就是大大的用处,萧素想到这一点,眉头没有放松,相反,更加紧皱起来。
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
萧素给老人列了一个清单,告诉她照着上面的买药,煎药,并将药钱一并交给了老人,随后,萧素就往客栈走去。
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南宫诚,一定要。
这几天,南越还算是一帆风顺,但是西诏可就不是了,傅一相瞒的事情本就是高风险的事情,能瞒一个晚上,就瞒不住另一个早上,何况傅啸本就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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