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诚才抬起头,看着许久未见的人。
“王爷,您。”
“十里,你想说什么?”
清风似是没有想到南宫诚会叫那个名字,怔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置信,连忙问了一句,“主子?您说什么?”
南宫诚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男孩,“十里,我从未说过收回你的名字,只是如今叫你十里是为不妥。”
清风猛然清醒,是了,如今他可是萧素的人,今日前来本是抱着为萧素抱打不平的气氛来的,如今却被一个名字饶了心弦。
“王爷说的对。”
南宫诚丝毫不在乎清风对他称呼的变化,一手拍了拍清风的肩膀,似是欣慰的说,“你好像又长大了,成熟了不少。”
“这样,倒是不枉我将你给了萧素。如今此去西诏遥远,倒是你得多多照顾萧素了。”
清风似是没有听明白南宫诚话中的意思,或许是感到疑惑,他怎么感觉他的旧主子似乎变了性子,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还没等清风开口问,南宫诚就接着说道,“你知道你主子身上有蛊吗?”
清风大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王爷?”
没有人知道二人在这个夜晚在摄政王府的书房里谈了些什么,或者说达成了什么交易。
只是知道南宫诚在清风走后,自己一个独自站在院子里,月光透着树叶洒在他红色的袍子上,他似是有些厌恶地看着这一身衣服,但是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将衣服脱掉,似乎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吧。
与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成婚,连喜袍都是令人厌恶的。
南宫诚突然大笑出声,笑着笑着便没了声音,今晚他是算到清风会来的,自己算计到这份地步上,怕是以后等萧素知道全部的真相会更加厌恶他吧。
可是他现在却顾不得许多了,他不知道萧素到底中的什么蛊,只是撒须告诉他,解蛊必须要西诏皇室嫡系的心头血。
如今计划照着他的部署正在一步步进行着,此时的他却没有丝毫喜意,犹记得,当初为南越力挽狂澜的时候,表面或许云淡风轻,实则内心也在翻滚着滚烫的鲜血,他知道那是胜利的喜悦,那是他运筹帷幄的表现与结果,那是令他喜悦的。
而如今,他却觉得再重的权势也不抵不过那一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南宫诚自嘲一笑,心中想着,怪不得,自古那么多昏君,哪里是龙椅不够诱人,只是抵不过那一个人罢了,也只是那一个人而已。
女子倾国倾城,有据可依。
霏烟今晚也算是独守空房了,更加可笑的是,她身边连个使唤的丫鬟都没有,若是唯一的活人怕是就是隐在暗处的刹了吧。
可是如今大婚的日子,就算自己再怎么想不开,也不会叫刹出来败着自己的心情,其实她早就料到,南宫诚很有可能不会过来。
想到二人之间的交易,霏烟就轻笑出声,她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等了很久很久了。
可是人一旦得到了什么,就还要些什么,霏烟想着,今日大婚的不完美完全是因为萧素,即使萧素和亲西诏,却依旧不会改变萧素在南宫诚心中的地位。
她还记得今日大婚时,那些朝臣看她的眼神,是完全不敢蔑视的眼神,是她梦寐以求的眼神。
若是能永远这样,永远这样,若是她永远是摄政王妃,那么她的日子就不会改变。
那么萧素必须死。
可是霏烟突然想到了撒须的警告,她不知道萧素是怎么跟那个可怕的男人扯上关系的,想到那个男人的手段,霏烟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一个小丫鬟来报,说是摄政王殿下有紧急公务要处理,还请王妃先行入睡。
此刻霏烟对萧素的埋怨已经达到了极点,都怪萧素,若是没有萧素,是不是一切都该是她的,南宫诚的真心,南宫诚的疼爱。
霏烟已经全然忘记了狼狈的曾经,甚至忘记去坚守自己的本心,她现在只知道,萧素是个绊脚石,无论用什么方法,萧素都得死。
一丝丝的杀气悄然蔓延,作为暗卫和杀手的刹对于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刹似乎都能透过那头盖看到霏烟狰狞的脸,不屑一笑,若是霏烟真的能杀掉萧素也好,省的脏了他的手。
看来最近得给霏烟放放水了,要不然行动多不方便。
一个夜晚,几方世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各有打算,有的人想要夺命,有的人想要夺心,有的人却追求一方安宁。
扶芳阁的二楼偏处,女子本以为萧眭会做些什么,谁知道只是拥着她,轻声述说着一些她听起来有些懵懵懂懂的话,不过她还是拼凑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似乎是一个女子把他给骗,一个真心就此错付,而他把她又当成了那个女子。
女子这般想着有些懊恼,想她琉璃,一直在扶芳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不是前一阵得罪了一个高官,也不至于一下子从一个只卖艺的清倌,变成去大堂接客的女子。
今日是第一天,还好遇到这个男人,似乎他好像是当朝的什么大官吧,要不然怎么敢揍那个小霸王。
只是这个人却将她认错了?若不是酷似那个女人,是不是今日她就难逃被羞辱之命了?
想到这里,琉璃即气又觉得好险,若是这个男人能够护住她,那么自己也可以在这个男人身上下一番功夫,毕竟长得不错,官职似乎不低,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琉璃也轻轻拥住萧眭的腰,得到回应的萧眭变得有些变本加厉,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萧眭变得格外放浪,大手也在不停地游移。
琉璃的脸色逐渐变红,想要推开萧眭,却浑身无力,似是个任人宰割的人鱼。
即将就要突破防线的时候,萧眭猛然清醒,晃着有些迷醉的脑袋,似是要看清楚面前的人,却只能看见一片红。
意识再一次迷醉,萧眭紧紧抓住他眼底的那一抹红,嘴里说着,“红衣,红衣,我的妻子。”
“我的妻。”
琉璃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甚至要听到身前男子喊着别人的名字时的那种愤恨都没有了,她在想,或许能当个替身也是好的。
两个意识沉醉的人,在同一个房间里。
另一边,一个睡着的人,和一个正在趴在床边的人。原来他们二人真的就是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