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姜零染笑了笑:“不过是些身外物,我从来不在意的。”
厢竹点头去准备,心里却暗骂燕柒害人不浅。
姜零染吩咐青玉去给文叔传话,下次若是燕柒再来,务必好生接待。
晚间又落了雪,姜零染忧心姜霁。
他收到信定然是日夜兼程的赶路,风霜侵体,也不知身子骨受不受得住。
平肃侯府里,瞿莲从孟致沛的屋子里出来,四下看了看,见无人,忙拢紧了衣服悄步离开了。
若等到明早离开,老侯夫人必定会赏她一碗“补汤”,那她就别想怀孕了。
孟致沛睡得极不安稳,夜半醒来再无睡意。
烦躁的翻了翻身,看到了被瞿莲扔到床榻角落里的姜零染的枕头。
红缎枕头上绣的是牡丹与白头翁,寓意夫妻和睦,白头偕老。
看了会儿,越看越恼。
他不过是逛了逛花楼,就值得她这么气愤?连家都不回!
他还没怪她粗心大意失了孩子呢!
这几日外界将他传的连畜生都不如,她能不知道?也不指望她做什么大事,出面澄清一下总会吧?
果然是没娘教的女人没妇德,连夫君的体面都不知维护!
次日一早更是发生了一件恶心事,竟有人朝平肃侯府的大门上泼了粪!
孟致沛气的掀了饭桌!
老侯夫人虽没有孟致沛这般喜怒于色,但脸色也是阴沉冷僵的厉害:“将值夜的门房狠狠打一顿撵出去!”
瞿莲应声去了。
光打门房有什么用?根本问题没解决嘛!宋妈妈心下叹了口气,劝道:“不如派个人去把夫人接回来?”
这满京城的权贵府邸,谁家被泼过粪?
再这么拗下去,丢脸的还是平肃侯府!
老侯夫人脸色更难看,嘴唇嗡嗡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午后孟致沛便到了宝山的庄子上。
见到书桌后静坐抄经的姜零染,顿时火冒三丈!
她倒是过的自在!
重重的坐在窗下的太师椅上,冷睨着她道:“你可知,就因你不回府,今日府门上都被人泼粪了!”
姜零染手上一顿,心中疑惑起来,议论归议论,但升斗小民应该没胆子做出泼粪这种事情吧?
再者说,他们巴不得这事情拖得久一点,他们也好有些茶余饭后的笑料。
要说现在谁最希望她回平肃侯府...姜零染脑子里浮现了燕柒的脸。
悬笔时间过长,笔尖的墨汁落下,花了一整张纸,她皱了皱眉,没了再写的兴致。
孟致沛自进来便没得她一个眼角,这般被冷落,他怒意更重,冷笑一声,两步上前一掌拍在书桌上,怒声道:“我在与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姜零染放下了手中的笔,微微后靠,避开了他因俯身而靠近她的脸。
“侯爷今日是来送和离书的吗?”
孟致沛看她装腔作势,冷讽道:“你别逼我真的写出和离书来!”
姜零染抬眼看他,神情不见半分波动:“这里笔墨都有,侯爷请吧。”
她的硬茬话哽的孟致沛难以下咽,站直了身子,目光阴沉的盯着她。
对视片刻,孟致沛在她坚毅冰冷的眉眼中败下阵来,缓和了些声音道:“你别不识趣儿,我只来请你这一次,趁早跟我回去,于你只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