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好儿!哼,侯门夫人做了几日就敢给郑明蕴下阴招,使绊子了?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只听高妈妈话音一落,门房立刻蹿出来七八个青衣小厮,排排站的堵住了大门,文叔看着,眉目泛冷,单手压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众小厮一看文叔此举皆是腿肚儿打颤,这府里谁不知道文叔功夫好,这刀若是出了鞘,别说他们,再来一倍的兄弟也是拦不住的!
厢竹看到此,恨声道:“高妈妈真的能承受得住阻拦我们入府的后果吗?”
高妈妈没理会厢竹的叫嚣,只是泪眼婆娑的看着姜零染,面上是道不出委屈与为难:“侯夫人一定要这么闹吗?您就一点不担心老夫人生气,夫人伤心,三姑娘难过?”
厢竹气极反笑,倒都成了姜零染的错了!“高妈妈您使了这一出又一出,反倒怪我们姑娘闹?”说着上前一步挤走高妈妈,与车厢里的姜零染道:“姑娘,那客院千万住不得!如今哪里可是府中男客下榻之处,且又与主院相距甚远,独门独院,您这一脚踏进去,他日就是长出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一个女儿家的清誉何其重要?!郑明蕴让姜零染去客院,这与把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有何区别?
姜零染听完未语,苍白的脸上淡漠依旧,眸光冷沉的看着高妈妈。
高妈妈有些怯于对上姜零染的眼睛,轻咳一声道:“厢竹姑娘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些。那西苑虽未与主院连在一起,但到底都是姜家的宅子,怎么就住不得了?再者,夫人听说侯夫人回来,立刻就派了十几人去打扫收拾,如今已是万事妥帖。侯夫人万不能因听信了厢竹姑娘的话,而误会了夫人的一片心意啊。”
一番辩解,却只是说西苑是姜家宅子、郑明蕴已吩咐、下人已辛苦打扫,却只口不提只住男客的这个事实。
青玉已是气的落泪,闻言道:“既像高妈妈说的这般好,怎的不见你去请三姑娘住?这样一来也就不用担心她冲撞了什么!”
高妈妈没想到青玉这个缺心眼会说出这句话,登时噎的说不出话来。
姜零染道:“你刚刚说,这是祖母与大伯母的意思?”
高妈妈以为姜零染有了松动,闻言压下心中窃喜,忙不跌的点头:“是啊,老夫人和夫人总不会害您的。”
姜零染疲倦的闭了闭眼,叹息道:“咱们走吧!”
厢竹一怔,旋即点头,撑手一跳就上了马车,又冲文叔一招手:“姑娘说走!”
眼下情况看来,郑明蕴是铁了心的要拦姜零染进府了,换做往常,她们或许还可另想办法,但如今姜零染的身子可拖不得!
文叔脚下一转,折身回来,驾车就走。
高妈妈只觉眼前一花,待回过神,马车已驶出一箭地。
她迷懵的呆站了会儿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拔脚就追了上去,自然是追不上的,气喘吁吁的站住了脚,一拍大腿道:“糟了,糟了,这下马威没使好,反被将了一军!”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若被外人得知郑明蕴逼的亲侄女有家不能回,那姜家大房在京城里可是没脸见人了!
眼瞅着马车一拐弯没了影儿,高妈妈不敢再停留,转身直奔府里报信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