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清仪一噎,下意识的抬头,待看清姜零染脸上无谓的甚至有些空白的神情后,她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悲恸。
怎么会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承受的住这样的打击!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孟致沛口中,郑清仪“看”到了一个温顺端方,胸无城府,以夫为天的柔弱女子,她在心里已经与之对战千百遍,也对每一种将会发生的情况有了心理准备以及应对办法,只是她没想到姜零染竟是这般的无关痛痒。
郑清仪怄的想吐血,只消姜零染踹她一脚,就一脚!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会没了!!
可她这若无其事的样子哪里有动脚的打算?!郑清仪咬了咬牙,指甲狠狠的掐住了姜零染的腿肚肉。
姜零染吃痛皱眉。厢竹和青玉看到姜零染的神色,立刻上前就要拉开郑清仪,可指尖刚碰到点儿覆体的轻纱,就听她发出挨了刀般的惨叫,眼皮一翻,晕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倒是把厢竹和青玉吓了一跳,僵着手不知所措。
“呦呦呦,装晕了,快看快看。”
门外一道兴奋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进房间。
文叔意识到有人偷听,皱眉暗恼,却无计可施。
他更加后悔今日不该顺着姜零染的意思办这件事情,这里聚集了三教九流,不出两个时辰,消息就能在京城传个遍!
孟致沛心乱如麻,三两下的套上了衣服,绕过屏风就看郑清仪倒在地上,满脸泪痕,脖子上,前胸上尽是鲜血。他心中一紧,夺步上前抱起了她,轻轻摇晃了几下:“清仪,清仪。”
怀中之人悠悠醒转,孟致沛松了口气,温声安抚道:“你撑一会儿,本侯这就去为你请大夫。”
郑清仪依偎在孟致沛的怀里,粉腮泪两行,气若游丝道:“侯爷,不要怪侯夫人,是妾...是妾太过在意你,才导致了今日这局面。”说着似是喘不上气,脸色变了几变,哀道:“只是可怜了咱们的孩子...。”话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孟致沛急红了眼:“清仪,清仪。”怀中之人却再未有回应。
他放下郑清仪,蹭的站起身,口里骂着“你这该死的毒妇”,一脚踹在了姜零染的身上。
姜零染没想到“成亲三个月,恩爱犹浓的孟致沛”会对她动手,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被踹了一脚。
她不受力的后退了几步,后腰撞在了桌角上,又反弹着摔在了地上。
身体接地之时,姜零染下意识的护住了小腹。
厢竹和青玉吓得白了脸,失声尖叫着上前去扶倒在地上的姜零染:“夫人,您怎么样?”
后腰钻心的疼,小腹隐隐绞痛伴有下坠之感,姜零染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惶恐的抓住了厢竹要扶她起身的手,紧张道:“先先别动我,容我缓...。”话未说完就感到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了出来。
她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枯槁的脸上一片空白,睫毛颤了颤,蓄在眼眶里的眼泪掉了下来,低喃道:“还是没了...”她还是没能护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