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病重监护室外,一排排的雇佣将走廊保护的无隙可乘。
现在的公爵府,对任何事都不敢再掉以轻心。
“阿丑投江以后,就没有醒来,我们谁也不知道您和她发生了什么事,爵爷,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吗?”
玻璃门外,古一看着病房里被各种仪器包围的安逸,声色一浓。
阿丑的事迹,对他们每个公爵府人都是榜样。
为了爵爷舍身赴死、杀身成仁,这样的气度和勇气是多少人都没有的。
“嗯!我进去看看。”
和古一的感叹不同,薄南倾凝视着病房的眼里只有深邃的幽光。
那犀利的深度,似是要将病床上的人穿透。
玻璃房打开,一双特定皮靴缓缓踏入带着那股独一无二的茶香味。
病床上茶香沁入鼻尖,让看似安详入睡的安逸暗暗要紧了牙关。
好险,好险!
幸好,她速度够快,晚一步就露馅了。
可是重症的病人不都是拒绝探视的吗?这薄南倾怎么就能进来,好好的医院坚持原则不好吗?
“哪里的鞋子?”
头顶的阴沉重重砸来,吓的安逸背脊一凉。
糟了,她的鞋子忘了藏起来。
正在她万分焦急间,古一的声色传来:“可能是护工的,爵爷,医生说阿丑百分之九十是不会醒来了。”
灯光下,薄南倾听着古一的叙述,视线缓缓略过地上的女士拖鞋以及病床角处的微乱,深深皱眉:“不会醒了?”
对!
她醒不过来了。
安逸心中重复着古一的话,无声确定以及肯定。
既然她醒不来,那就赶紧走吧!堂堂爵爷为她来医院像什么话!
这么想着,安逸很是期待薄南倾的离开。
可就在她这期待中,一股锋利的视线激光般朝她穿来,似乎再多一点力气就能让她粉身碎骨。
这是……心中本能一冷,安逸闭着的眼眸紧缩了。
“投江、昏迷,也就是说,她是在应急刺激中受伤的,这种情况……以毒攻毒最有效。”
慢悠悠的声色划过,如同风吹杨柳般自然。
而这自然中,古一躺目结舌一时没了反应。
平躺的安逸瞬间气得想咬牙,什么是以毒攻毒,难不成他还想把她再让进江里一次不成!
这个没人性的薄南倾,果然之前她不该对他心软。
再有下次,她一定趁他病要他命。
“爵爷……阿丑会吃不消的,她投江前还和人拳脚博弈了。”古一说着,满满的担忧里夹着佩服。
阿丑的作为在公爵府众人眼中已经封神。
现在崇拜的神人被这么对待,总会让人不舒服的。
当然他的不舒服也是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的。
病房里某股冷意急速上升,古一眼前一花,那原本躺着的病人就被自家爵爷揪起朝外走去。
是的,就那么一只手,薄南倾就将病床上昏睡安逸的衣领掂了起来。
衣领猛然勒紧脖子的刹那,紧闭双眸的安逸差点骂人。
故意的!
她敢说,这个薄南倾就是怕她死太慢。
暗暗深呼吸,安逸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呼吸紊乱,因为变态就在她身边。
浓郁的茶香拥挤着冲来,尽管好闻,但也可恼。
尽管脖子的窒息让人难受,但安逸还是保持着自己昏迷时的状态,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
“去冰池!”
薄南倾专属的强横,如泰山耸立任何人都干预不了。
冰池是什么地方,顾名思义。
此刻被提着的安逸浑身一凉,心中波涛汹涌、海浪翻滚着。
“爵爷,我们……需要带着医生。”古一这怯怯的声音传来,明显是在劝说自己爵爷的路上放弃了。
尽管如此,听着这话安逸在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带医生好!
有了医生在旁边,至少还有人提醒薄南倾对病人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这么想着,安逸快速安抚着自己那颗崩腾的心。
可是这个安抚,最终还是崩塌。
……
冰池位处郊外,据说这池子里常年有冰,是大家避而不及的地方。
而现在,安逸身为重症昏迷的病人正被薄南倾往池子里提。
这种想逃不能逃的无奈,有谁经历过。
这样的遭遇,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太……窝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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