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提升,甚至还边缘化了不少老将。
这个道理挞懒当然清楚,奈何他就是当初鼓动合剌上位的人之一,又有什么好说的?
更何况如果是粘罕上位,怕死此刻的燕京皇宫,早就没有他说话的份了。
“陛下,事到如今,便只有殊死一搏,臣愿意征召兵马,在燕京布防,若是,若是……臣还能抵挡一阵,陛下也好准备,事有不济,也好退回上京……或是前往大同府?”
挞懒说这话的时候,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这是在冒死试探啊!
幸运的是吴乞买只沉吟了片刻,便摇头道:“朕是天子,是大金的皇帝……若是逃跑了,岂不是和赵佶一般!那样的话,朕又如何有脸面去见兄长!朕势必留在燕京,和城池共存亡!传旨下去,大金危急存亡之际,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
吴乞买突然顿住了,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啊?
赵桓!
你小子竟然把大金逼到了这一步!
只要闯过去,朕和你不死不休!
……
岳飞在攻克保定军之后,大军北上,出乎预料,他没有如法炮制,去攻击霸州,而是绕城而过,长驱北上。
这样做当然会有风险,可岳飞更清楚,眼下最大的风险是时间,还差一天,他北伐就有半个月了。
如果银术可不计一切回援,应该不会超过五天时间。
而即便有火药助阵,攻克一座城池,也要两三天的时间,而两三天,用来攻击燕京,难道不香吗?
岳飞选择了杨再兴充当前锋,岳飞给他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一直向前,不许停留。
在杨再兴之后,左翼是由另一员悍将杨幺负责,右翼则是张俊负责……两翼兵马皆是重甲士兵,同时配属轻骑弩手。
他们构成了宋军的两个盾牌,整齐护卫大军逶迤前行。
至于刘晏,他在霸州城外,屯兵监视,充当宋军的铁流后卫……整个布置,保持了岳飞的一贯特色,平淡无奇,却又无懈可击!
“赵桓还真是慧眼识人,大金只怕要毁在此人手里了!”
粘罕立在马背上,遥望着宋军的布置,发出了如实哀叹。
斜保目视老爹,不由得心惊肉跳,“既然如此,父亲又何必以卵击石?”
“你懂什么!”
粘罕瞬间暴怒,可他到底没有发作,而是长叹道:“你们不懂的,不懂的!我们辛辛苦苦,拿命打下来的万里大金,如何能糟蹋了?假如,假如我死了,你就想办法跑吧,能保住性命就好,用不着跟我一起死的。”
粘罕吩咐之后,转身打马而去,落寞的身影让斜保呆住了……他不理解老一辈对大金的感情,却也是不愿意相信,大金国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吗?
没有人能回答斜保,因为双方的战事已经爆发了。
粘罕集结起兵,向着岳飞所部冲了上去。
一时间双方箭雨交锋,你来我往,毫不留情……从受到的攻击程度来看,双方几乎没有差别,甚至宋军的甲士要更多一些。
但是如果从伤亡衡量,金人至少付出了五倍的代价!
没错,就是五倍!
众多的金兵竟然没有铠甲,即便有,也只是简陋的皮甲。
说到底,大金国没有那么雄厚的国力,能支持两河二三十万的精兵已经耗光了所有力气,哪里还能要求后方有精锐兵力?
做不到的!
只是即便如此,金人的攻击也堪称疯狂,他们不计代价,誓死冲锋,那股疯狂的劲头儿,连杨再兴也都惊叹。
是感觉到了亡国在即,就这么发疯吗?
好!
老子就杀光你们!
杨再兴挥动铁枪,接连戳倒好几个金兵,当他再度向前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哇的一声……是哭声!
在他的面前,有一个十分矮小的金兵,戴着和他很不合适的头盔,居然是个孩子!
杨再兴一愣之际,这个小孩子竟然举起手里的刀,脸上挂着泪,朝杨再兴戳来!
瞬间杨再兴不提防,被他戳中……只是他的气力太小,刀又破,加上杨再兴的铠甲坚固,并没有伤到杨再兴,下一秒,小崽子慌了神,丢下了刀,扭头就要跑。
正在此时,同样一个年轻人冲了过来。
“死!”
岳云刀劈了这个年轻金兵……热腾腾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少年的胸膛起伏不定……是日宋军前进四十里,距离燕京只有一百五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