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没想拖家带口做生意。
不说家里没出行工具,就是有牛车马车,身边带着个孩子,也会有诸多不便之处。
特别是,她摆的还是临时摊。
“你跟着我去摆摊,二毛还有三毛怎么办?”
林羡问他:“不怕再有人抱走他们?”
沈大毛似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接话接得很快:“我会跟裴南讲好,让二毛还有三毛去他家。”
裴家的男人常年打猎,哪怕是年过五旬的裴老爷子,腿脚功夫也不比村里的壮年差,自然不怕人去闹事。
“我跟你一起,可以帮你收银子。”
“你会算账?”
这一问,直接把人给问住。
林羡又道:“你没学过怎么算账,回头算少了自己吃亏,算多了客人不高兴,或许就不会再到我这里买熟食。”
小家伙在被窝里咬唇:“那我可以学。”
“那就等你学会了算账再陪我一块儿去摆摊。”
这次,沈大毛没再有异议。
林羡却因孩子想学算账这件事考虑到了另一个问题,不管是六岁的沈大毛,还是五岁的沈二毛,在大户人家孩子三岁就启蒙的古代,这兄弟俩将来若不打算在地里刨食,是该送去学堂念书了。
沈大毛总想跟着她,也是因为无所事事。
林羡自己不懂插秧种田,自然不希望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日后变成被苛捐杂税压弯腰的庄稼汉。
学会识文断字,就算不走科举的路子,也能找到一份不错的活计。
在铺子里当账房先生,总比去码头上搬货物来得轻松。
林羡心里记挂着孩子上学的事,翌日大清早,在去邻村赶集的路上,便向吴寡妇询问了县城学堂的事。
“你要送大毛他们去学堂?”
吴寡妇诧异。
而且,不是送一个,是把大的两个都送去念书。
“这学堂的束脩可一点不便宜。”
只当林羡不清楚县城那些学堂怎么收的束脩,吴寡妇不得不提醒:“先不提卞城的麓山书院,便是咱们县里的两个学堂,收的束脩也不低。就说你驴蛋哥跟沈耀祖念过书的那个私塾,每年就得五两银子的束脩,这里面,还不包括逢年过节给师长备的那些礼。”
当年为了供儿子念书,吴寡妇绣帕子绣荷包差点熬坏眼睛,饶是如此,依然欠下一屁股的债。
隔壁老钱氏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
要不是沈大郎回来一趟,沈家还住茅草屋呢!
哪轮得到老钱氏如今坐在家里享清福。
供一个孩子上私塾尚且如此,更别说要同时供着两个。
吴寡妇自问,换做她,是做不到林羡这一步的。
毕竟那仨孩子都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去的,平时不冷着饿着他们,这后娘就够厚道了,哪还顾得上给他们念书?
“虽说这猪下水能挣些银子,但两个孩子一年的束脩至少十两,再加上家里的花销,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羡已经从吴寡妇话里了解到学堂的基本情况,也知道吴寡妇劝阻她是出于好意,如果她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即使勉强把孩子送进学堂,孩子这书念得也不会太开心。
有人的地方,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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