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哥回来,还请婶子帮我问问,可不可以给家里打些家具,先前我就听村里人说,驴蛋哥的手艺,不比县城的老师傅差。”
对吴寡妇来说,给儿子接一桩活计,可比赚几十文钱叫人开心。
要知道,驴蛋在县里做活,每个月工钱是固定的。
月初驴蛋就跟她说,想辞掉木材店的工作,回村来做木匠,年后就在附近几个村里接活。
林羡请她儿子做木工活,至少年前驴蛋不会再闲在家里。
吴寡妇不傻,看出林羡是真的打算与自家交好,听林羡说要买木桶,便让她不必再归还昨天借走的桶与盆,“婶子家别的没有,这些东西最是不缺,而且,你驴蛋哥自己做的,可比外面买的结实。”
林羡也没推脱,笑了笑:“那我就先谢谢婶子。”
到了集市,林羡才与吴寡妇分开。
沈大毛一直跟在林羡身边,等吴寡妇走远,他煞有其事地开口:“这个吴奶奶,确实挺好的。”
“这叫有来有往。”林羡看前方人多,牵起沈大毛的右手,“如果你只知索取不懂得汇报,别人也不会一直对你好。”
小手被攥住,沈大毛红了脸蛋。
他轻轻回握林羡的手,“那我们还买木桶吗?”
“不买了,回头叫木匠多打两个便是。”
林羡瞧见路旁有卖猪肉的,便让老板割了半斤五花肉。
沈大毛站在肉摊前,看林羡一来就买肉,二十文钱给得毫不含糊,忍不住提醒:“吃肉很贵的。”
“是不便宜。”林羡接过捆肉的绳,含笑看向小家伙:“所以,在咱们家真正富裕之前,以后一个月就吃两顿猪肉。”
咱们家,这三个字,沈大毛听得耳根子发软。
他跟二毛还有三毛住在爷爷家,一年也才吃一两块肥肉。
可从今天开始,他们却月月都能吃肉。
吃的,还是五花肉。
离开肉摊前,林羡注意到老板身旁的竹筐。
里面装的是一堆猪下水。
老板看她盯着筐里,主动说:“要的话,十文钱,这些都给你。”
林羡刚想点头,左手被轻轻一拽。
“不能买。”沈大毛稚嫩的嗓音里,满是严肃:“奶以前买过这个,吃起来很臭。”
猪下水,就是猪的内脏部分。
包括大小肠、猪舌、猪心、猪肝等物。
林羡以前也听外婆提过,在古代,由于猪下水的味道难闻,当时的人不懂得如何除味,猪下水常常是被遗弃的,更不会出现在客栈、富贵人家的饭桌上。
老板听到沈大毛的话,再次给猪下水降价。
“五文钱,五文钱你全拿走吧!”
这些猪下水再留着,最后也得扔掉,倒不如半卖半送,还能多个回头客。
于是,林羡喜提一堆猪下水。
沈大毛欲言又止,走出一段路才与林羡道:“这个,真的不能吃。”
看他苦口婆心的样子,林羡好笑,没在外面说自己有办法给猪下水除味,只轻轻一拍小家伙的头:“想不想吃玉米烙?”
一提到吃的,沈大毛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玉米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