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自己的计划是败露了吗?一向没有防备的黄烟叶为何突然间有这样的反应?
而这些准备肯定是跟九皇叔说过的,可他为何没对自己提起过?
是九皇叔怀孕养胎之前做的准备还是之后呢?若说是之前究竟是九皇叔忘了,还是他对自己有所防备?
如果说是之后的话,那忘了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自己一直在外面忙,倒是去的时间比较少。
或许去的时候正好忘记了这件事情也不一定,这样想着七皇子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留一小部分的人去寻找就可以了,既然他躲起来想要找到也没有那么容易。”
“只需要让它一直躲着,不要再出面即可,之后我们整孔雀石再去寻找也就简单了,对了,在城门那边安排上人,绝不能让人混出去。”
“是!”黑衣人里面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他的面前。
这一场暗潮涌动,使得整个京城看起来很安静,实则正在积蓄风暴。
看着上空的圆月,七皇子嘴角的笑容是那样的阴险。
随后他出了宫,快马加鞭直接敲开了欧阳将军府的大门。
开门的小子看到是七皇子,还没来及询问呢,对方直接将他推开,大步流星走进去。
“去把你们的将军找过来,让他立刻马上过来见我!”
那小子被踹了一脚,哆哆嗦嗦的赶紧跑出去了,不敢多说什么。
被从睡梦中叫起来的欧阳将军,看到七皇子眼神愣了一下。
但是还是上前行礼:“末将参见七皇子,不知,七皇子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七皇子回过头,嘴角挂着笑意:“想必欧阳将军很想对丞相府出手吧?”
这话说的,欧阳将军一愣,随后拱手低头:“末将虽和丞相府有所过节,但是也不会公报私仇,若是为了这件事情过来警告我,这样的话七皇子大可放心!”
“丞相府没有犯任何事情,我将军府也不会动他们的,得罪归得罪,但是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确实因为上一次拍卖的事情使得他们元气大伤,对那丞相府的穆云兮更是恨之入骨。
奈何一直都找不到机会下手,这刚刚有这样的苗头,七皇子就跑过来了,难不成是他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七皇子则是直接往主座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笑道:“欧阳将军莫不是以为本皇子是来警告你的?”
“难道不是?”欧阳将军见对方这么直白,也不由回了一句。
七皇子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给你们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想要动,现在就可以动起来。”
“拿着你的兵符立刻去调兵,将丞相府的人全部抓起来,还有太师府的也全部围住,不要让他们有任何动作。”
虽然听到这个消息是欧阳将军很想得到的,但是此时却愣在了那里。
定定的,看着七皇子有些不明白他此话的意思。
难道这丞相府犯了什么错?又或者是谭师傅与丞相府一起犯错了?
这是要抄家吗?可是作为将军没有手令也没有任何罪证的情况下,肯定是不能擅自调兵的。
到时候以一个试图谋反的罪名欧阳家也就完了,所以欧阳将军小心的问道。
“不知丞相府与他师傅犯了何罪?而且七皇子应该明白,末将这边调兵虽有虎符在身,那也得有皇命才行,不然那就成了一图模范,莫将担当不起。”
“还请七皇子明示,拿出丞相府的罪状,与太师府的罪状,又或者是皇上的手谕与圣旨。”
“不然这太师府于丞相府那都是被淮阳王保着的,我欧阳将军府要是动了,到时候淮阳王也一定不会放过,请七皇子体谅。”
实则现在欧阳将军心中是惊涛骇浪,完全不明白这一直跟着淮阳王的鸡黄子,今日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平时虽然做事情的时候,在朝堂上或者军营里处理事情有些极端,又或者手段很低,但是也没有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这般陌生。
依旧是那个随时挂着笑容的七皇子,可是此刻在他的笑容之中看着一点阴冷。
这种感觉让欧阳将军心中有些害怕,一般这种人都是狠角色。
俗话说相由心生,而此人既然能将自己的情绪与个性掩盖的那么深。
这么多年来,就算自己眼光毒了,也完全没有认出来。
可是就算他伪装多年,欧阳将军再见到他这一副神色的时候,觉得这一副容貌才更应该配上七皇子现在的表情与心机。
应该说他的灵魂与外表终于契合了,不再是那个笑不打眼底让人看不透的七皇子。
看着他的打量,借房子也没有阻拦,反而就那样大大方方的坐着:“既然让你去做,自然是有着父皇的命令,这便是让我带出来的圣旨,你自行查看吧。”
说着从自己的胸口拿出了一张圣旨,递过去给欧阳将军递过去之时,还不忘提醒道:“若是这一次事情做成了那么杨将军府便会跟着鸡犬升天,除去两个大势力,对你欧阳将军府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是我要提醒你,做决断的时候可要深思,莫要走错了路,会恨一生。”
“父皇那才是明面上的,而其余的人永远都只配被踩在脚下,明白吗?”
看着他眼神中的冷意,话语之中的威胁是再明显不过了。
说直白点,意思就是:若是跟着皇上好好干,那么必定前途无量,若是选错了路,那么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欧阳将军郑重的接过圣旨,仔细的查看一番发现上面确实盖着玉玺。
而不是淮阳王的私人印章,这一下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有那么点点的兴奋。
这就说明七皇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在秦淮景的身边。
而自始至终七皇子都是皇上的人,如今做这一切也是皇上授意的。
想到这里,欧阳将军不由心中哆嗦了一下,这样的心机,这样的安排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
这样的人更加得罪不得,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将你算计到哪一步。
连秦淮景那样的人都被算计了,更何况是自己呢?
不再多说什么,立刻拱手领命:“我想听你立刻前往军营调遣兵力!”
七皇子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后在欧阳将军的肩膀上拍了拍:“识时务者为俊杰,欧阳将军果然不负所望。”
说着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便走了出去,留下欧阳将军在原地,转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半晌才回过神来。
回到房间便急匆匆的换了自己的战袍,快马加鞭,带着人便赶去了自己不远处的十万兵力营地。
而另外一边墨源也得到了飞鸽传书,将那鸽子腿上的信件拆下来看了看。
嘴角勾起了冷笑,走回房间将自己的衣服全部穿戴完毕,随后走出来,拍了拍巴掌黑衣人便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巾,衣服上还有一个显眼的杀字。
“公子有何吩咐?”
“去召集人手立刻围住墨染的院子,记住一个活人都不要放进去,里面的人全部给我控制住。”
“若是反抗精力,不建议你们直接抹除!”说到这话的时候,墨源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对方会意立刻领命出去。
而另外一边的穆雅琪,本来在睡觉的,却突然间被几个黑衣人闯进来,直接将她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
嘴巴也被塞住,伺候的下人早就已经被打晕在地。
此刻的穆雅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身瑟瑟发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接二连三的被人绑。
更加对面前过来的人陌生,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墨二少派人找自己。
可是被捆得结结实实,他根本挣扎不开,最终一个麻布袋套下来,将他装进去后捆扎住,随后从后门出去丢上一辆马车。
没多久那马车便消失在街道上,而这一切并没有被人看到。
穆云兮这边和幻影聊着天,没多时,李霄云便回来了。
在看到幻影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将药箱放下。
“你大晚上的跑过来做什么?”
欢迎起身走到一旁笑嘻嘻地道:“这不是得知小师妹受伤的消息,所以急匆匆赶过来了,见到她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再说了,师傅这里我又不是第一次大半夜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李霄云很不耐烦的摆手:“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杵着了,我还要给你师妹检查伤口呢,你又不会医术,在这干嘛?”
“哎呀,师傅你就让我在边上看看呗,顺便看看师妹究竟伤的有多重。”
李霄云站起来往她的屁股上踹了两脚:“你小师妹是女子,还会出阁你一个大男人待在这里做什么为师乃是长辈,待在这里替他智商,所以合情合理,你呢?待在这儿看戏?”
“赶紧滚,别让我看着你碍眼!”
幻影拿着自己的扇子,耸了耸肩膀:“出去就出去嘛,师傅你那么喜欢做什么?”
“出去别忘了顺便帮我把门关上,对了,去厨房煮一些清淡的粥食过来,去看着那些人住,让那些人不要给我偷懒,不然我把他们的皮给扒下来。”
“煮的不好吃,唯你是问!”
这一下幻影更加苦着脸了:“师傅我又不是厨子,我哪知道他们怎么煮好吃啊?”
“废话,现在厨娘已经高价了,只有这一群大老粗,你不去守着谁能守着啊,难不成让我自己去啊?”
这话让幻影无从反驳,只得乖巧的出去了,顺便把门关上。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眼神变了变,看了看这一扇关着的门,最终还是转头朝着厨房那边走去。
现在还没有收到行动的消息,所以需要继续隐藏下去,但是又不能回去,但在这里无所事事的等着,必定会引起怀疑,毕竟现在师傅已经知道暗夜之中有内鬼了。
带着这样的思想,他朝着厨房而去,而李霄云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转过头,有些凝重的看着穆云兮。
“今夜恐怕不太平,之前我从药圣那边过来,发现周围有不少高手。”
“而我在回来的路上,在马车上悄悄的观察过,周围也有着不少的人守着,想来那些人是突然间心动了,我们已经没有了准备的机会。”
原本还散漫靠在那里的穆云兮,猛然坐起了身子,眼神都是着急之色。
“师父你不是去看秦淮景了吗?为什么会去药圣的院子?”
秦淮景这么晚没有事情绝对不会去药师那边的,他之所以去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穆云兮再联想之前,他将自己送到这里,却不像平时那般关心一直陪着进来。
反而是有些冷淡的急匆匆离开了,闭着眼睛一直拼命的思考,究竟之前错过了什么细节。
突然她眼睛猛然睁开看,向自家师傅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想法。
看到自家的徒弟已经想到了结果,李霄云也并没有做隐瞒,微微点了点头。
“当时的你入了魔,所以他不愿伤你,便用自己的身子挡着,而你的体内那一股内力又十分强大,所以导致他有些受内伤,后背都快被你抓烂了。”
看着穆云兮一副马上要下床跑出去的模样,李霄云赶紧拉住她,继续压低声音道:“你急什么,既然我过来了,大家肯定是有对策,而且现在他身受重伤,你跑过去,这边有敌人,那边有敌人,你想把两边的敌人全部引到一起吗?”
“到时候我们能一起对付吗?现在唯有两边分散,这样的话力量不聚集在一起,对秦淮景的伤害才少一些。”
“你应该想想现在我们该如何脱身,而不是着急的跑出去,云兮你已经不小了,做事应该动脑子,而不是冲动。”
这话果然让穿鞋的穆云兮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着李霄云一脸的严肃,最终她眼眶红着点了点头。
心中却是愧疚不已,没想到自己说要宠着的男人,最终还是让自己打成了重伤。
如今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那么粗心,应该早早替他把脉,感知一下的。
也难怪秦淮景当时不让自己去拉他的手,都怪自己太蠢。
心像是被放在热锅上的蚂蚁,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