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下,那王山已将绳子扯走了。
恢复自由的赵云,这回倒没追着陆逊要手指了,而是抱着桌上的一盘猪脚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吃相残暴。
看这样子,倒是好几天没吃过饭的。刘禅不由抿唇笑了笑,这样的赵云,她其实讨厌不起来。
马超见她笑,在桌下蓦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薄薄的茧子摩擦着她的手掌,刘禅不知道马超是何意,只觉心慌意乱的,耳根都红了。默默的夹着菜,放嘴里嚼动,嚼了一会,菜是何味道已完全尝不出来了。
马超侧过身,往她边上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小主公,五月二十,是你的生辰。过了这天,你便九岁了。”
“嗯?”刘禅一愣,五月二十,这个数字,还真凑巧。又想,到九岁,那离十岁也不远了。
马超松开了她的手,低声道:“再有几日,便是端午。末将也是突然想起,你的生辰正好在端午之后没几天。”
“哦。”刘禅有点心不在焉。她思索着,马超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难不成是他要准备什么惊喜?马超提起生辰,定不是意外,肯定有什么想法才会说,那他必然准备了些东西。
马超会送她什么吗?刘禅顿时又心乱如麻了。然而,这感觉也只是停留了一瞬,她又听马超道,“子龙的生辰跟你隔了一天,末将生辰同你隔了好几个月。”
“……”
原来,他有特殊爱好——记生日。
恍恍惚惚,红红火火,刘禅还以为马超是开窍了,原来是白高兴一场。不过也是,她才八岁,不,马上到九岁,除了禽兽,谁会对一个小孩产生什么想法啊。想穿这一点,刘禅阔然开朗,谈恋爱这种事不用急,养成一只智障,对她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咳了咳,她道:“不知是哪一天?”
“五月二十一。”马超老老实实答道。
一个五二零,一个五二一,还真是巧。刘禅挑眉,看赵云的眼神又变成了不善,哼,吃吃吃,专挑肉,不吃素,这厮肯定是装傻。
“那你的呢?”
马超吃了一口饭:“二月初五。”
五二零,零二五。刘禅微笑:“不错不错,很好。”
“饭菜很好?多谢阿斗夸奖,那阿斗便多吃点,若是浪费了,主公可是会代表东吴灾区百姓对你表示讨伐的。”陆逊默默递过去一大碗菜。
被扣了顶浪费铺张的大帽子,刘禅哪敢不接。一顿饭吃下来,肚子又变得圆滚滚。赵云立刻又惦记上了她的肚子,爬过来又揉又摸的,嘴里念叨着两个字:“舒服。舒服。”
“舒服个屁!”刘禅爆粗口,狠劲踹了赵云两脚,最后,看着他的脸颊贴在她肚皮上,终于停止了挣扎。当然,并不是因为她已经原谅了赵云,而是吃多了,撑得无法动弹了。
陆逊望着地上吃成皮球的刘禅,表示对她印象好了很多,弯着腰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带着那种标准假笑道:“阿斗,其实你这样挺可爱的。”
“切。”刘禅翻翻白眼,妈的不是你一直夹菜,我会变成这样吗?
陆逊对于她的怨念毫无觉悟,直起腰,长身玉立,一身青衣如一节翠竹,挺的笔直,他对马超道:“孟起啊,今晚洗漱完毕后,来我府上一叙吧,方才谈论许多,令伯言心境开阔,无比受益。”
……
刘禅默默在脑海里把这句话翻译了出来,大概相当于现代的——“马超,今晚约吗?”
不待马超回答,她已道:“大都督,不约,我们不约,今晚我们不约!”
陆逊无视她,又问了一遍马超:“孟起要是觉着麻烦,现下便可同伯言一道回去,伯言府中有个小池,沐浴起来格外舒适。孟起可去伯言府中试试,沐浴完了再同你秉烛夜谈。”
马超一愣,倒还真的考虑起来,最后指着刘禅道:“可若我去了,那小主公怎么办?”
陆逊笑笑道:“放心吧,伯言会派人好生照顾她的。”
“那多谢伯言了。”
握草,这真的不是傻吗,被卖了还要感谢人家。刘禅恨不得一下子打醒马超,奈何她躺在椅上完全不能动,而且肚皮上还趴了一个人形巨婴。
陆逊笑容满面的挽着马超走了。马超虽然瘦,但其实个子高骨架大,跟个子稍矮的陆逊一比,便显得挺拔了许多。而陆逊亲密无间的挽他胳膊,便显出些小鸟依人的感觉了。
……
刘禅气得牙痒痒,妈的,陆美人该不会真的是个基吧?自己的墙角还没站稳呢,他就来挖?还有,好好的赵云不要?要一个智障有什么用?
其实,如果她听到陆逊和马超秉烛夜谈的内容,恐怕,她是永远不会把两个人往这种路上想的。
而此刻,刘禅已顾不上怀疑陆逊到底是不是个碧池了,因为她已确定,陆逊就是个小婊砸。说好的,会派人照顾好她呢?为什么全都跑光了,任由赵云对着她的肚子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