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真的摆脱那个可悲的身份了吗?我与狼窝马戏团,再也不存在任何关系了?窝主不再是我的监护人,他们在地球上,永远也别想找到我了!”
海歌欣喜若狂,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他暂时忘记恐惧,咧嘴大笑,想象离开这儿后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任谁也再看不出他是从马戏团里逃出来的戏子的情景,那滋味,爽翻了!
可原来穿的又脏又破,棉花都快掉光了的棉袄去哪儿了?穿在棉袄里的破T恤衫又怎么处理了?既然换上了干净衣裳,也一定洗过了澡吧?身上讨厌的酸臭味没了,满身的泥垢黑渍也不见了,长到披肩的黑发给理短,整整齐齐梳去脑后,露出了两边耳朵。发梢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我这到底是在哪里?谁能告诉我?!”
海歌认为,这能算他这辈子遇到的最离奇的事情了。兴奋劲持续几秒就迅速消退,真相未明前,他没法继续为这种转变欢呼。毫无疑问,他奇迹般活了下来,还重伤痊愈成了健康人。那个救他的人,如果是想让他忘记过去的经历,不太可能,因为就算为他疗伤,又帮他换洗干净了,却忘了给他剪指甲,十个指甲又长又黑,甲缝里还藏着污垢。这旧日痕迹明白地告诉他,他过去是什么人,并且现在的他既没落入地狱,也没升上天堂,他确实还活着。
可救命恩人为啥不现身?他大喊大叫,希望让那人知道他醒了,这样就能赶来看他,并逐一解释他的疑问。
然而喊叫一通后,他大失所望。没有窗户的大房间里静悄悄,连空气流动时都仿佛带着怪异的摩擦音,这更令房间显得诡异。
无论铁架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还是闪光的舵盘屏风,都给不出任何线索,只能增添他的畏惧。从睁眼到现在,他始终处于迷茫的状态。
他忍无可忍,呲溜一下跳下床,赤着脚就向外跑,连摆在地上的鞋子也顾不得穿。
在这陌生的房间里,哪儿是属于“外”,他没有概念。他认为的“外”,是舵盘屏风隔离的另一侧。这边他看得清楚,除去三面墙就见不着窗户或门,但房间再古怪也肯定有可以出入的门,门不在另一端,又会在哪儿?
飞跑着绕过舵盘,海歌发现自己站进了一个空荡的空间。
相比那边的拥挤,这儿除了五级向上攀升的金属台阶,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他过于着急离开,眼光完全被台阶上方,一扇看起来十分笨重的白色金属门吸引,死死盯住在左边安装的一个暗红色把手,全然没留意沿着墙线,半安插在地板里的一排排玻璃感应探头。
“我得离开这儿,出去找到带我来这儿的家伙!他肯定不会是弹奏《500英里》的流浪艺人,我得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又用什么方法治好了我!还有,他把自己弄得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