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师是在一刻钟之后才从朝里赶回来的,那时这院里已经跪满了丫鬟小厮,皆是低着头哭着。
“华玉。”许太师落了一脚撞在墙边,眼眶已经红了,口中喃喃两声,“华玉……”
“老爷你可不要吓奴家啊。”叶榕青早已在这院中跪着了,这时看到许太师如此着急地起身扶了上去。
许太师直接收了身子不给叶榕青碰,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踉跄着脚步进了屋内。
“啊!”许太师的悲嚎响彻府内,那是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亦是挚爱已失的绝望。
许安溪着急赶回来时,白绸已经挂上,灵堂也布好了。
“母亲……”许安溪没走几步就跪在了堂前,嗓音发哑,“女儿不孝来晚了……”
君长离一从宫中出来就得了这个消息,顿了脚步地看向良风,下意识般的吐出话来,“她如何了?”
良风想着看到的场面轻轻摇头,“不大好。”
定是不大好的。君长离想着立马去找她,却也知道此时不是时候,道:“你再守着,务必不要让她伤着了。”
第二日天明,太师府外挂了白绸,开了府门,供人吊唁。
许红妆跪在灵柩前,穿着白衣,戴着白花,一张张的烧着纸钱,听着那些人的的话没甚心绪。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了,现在只想着好好跪着,好好的陪着章氏。
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只觉得时日短暂。
“妆儿,休息一下吧。”许月笙见周围没人了才走到许红妆的身边,小声地劝道:“你一直这么跪着,若是坏了身子也终是让人担心,想来母亲也不会想看到这样的画面的。”
许红妆想要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连一个小小的弧度都做不出来,“没事。”说出的声音沙哑极了。
“妆儿你怎么了?”许月笙担心的去摸了许红妆的脸,触手生热,口中惊道:“你发热症了。”
“我没事,只是这火照的烫。”许红妆扔进纸钱,火光瞬间就明媚起来,将她那张苍白的面色都照出橘黄的颜色来。
“父亲你快过来看看妆儿。”
许太师根本不敢在这样的地方久待,他的模样比之前苍老了不少,明明不过是四十来岁的壮年,现在瞧着都有五十岁的模样,眼角唇边的皱纹深深刻下,唇下胡须都有一指长短。
此时听到许月笙的声音看去一眼,心头早已痛的没了知觉,此时看着许红妆这般只好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妆儿。”
“父亲很爱母亲吧。”许红妆没有直接扣拒绝而是轻笑着道:“那日父亲的音容一直让女儿难忘,所以我想父亲应该知道女儿心里的感受,女儿并不比父亲爱母亲的少。”
许太师将双眼一闭,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掩面,无声地落着泪。
他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天,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样面对,他不敢去看她,生怕自己一看就再也坚持不下去,可她偏又让他活着。
她生病的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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