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从小就很害怕生病,因为妹妹的病,家里早已捉襟见肘,所以即使他有什么不舒服,也不会和郭萍说,一般的感冒,他拖个把星期就能好。
万幸他并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唯一拖得严重的那次,郭萍好像也吓到了,专门在医院照顾他住院好几天。
那之后他有时候又会想生病也不错,因为生了病郭萍就会多照顾他一些,还会给他煲一罐非常香的鸡汤,这是他从小最向往的,尤其在冬天时。
陶溪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阴恻恻盯着他的小熊,他吓了一大跳,想着这玩意儿难不成长了脚?
紧接着他又发现寝室里光线昏暗,没有开灯,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趴到床沿边上找林钦禾。
但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看着被子上铺着的衣服,知道林钦禾可能只是临时出去了,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因为这种一觉睡到黄昏时独自醒来的感受并不太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陶溪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他侧过身,看到林钦禾提着一个袋子进来,微微仰头看着他,皱眉说道:“把衣服穿上。”
陶溪双眼瞬间被点亮,飞快地穿上厚重的衣服,蹬蹬爬下床,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林钦禾身旁。
林钦禾开了灯,将手中的餐盒袋子放在桌上,抬手摸了下紧紧跟在身旁的陶溪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但他还是不太放心,把从医务室买的体温计递给陶溪,说:“测一下体温。”
陶溪接过来,夹在了胳膊下面,绕着桌上满当当的袋子来回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趴到桌上,靠近袋子仔细嗅了嗅。
他已经闻到香味了!
“你之前说以后要养小狗,还记得吗?”林钦禾将一张废弃的英语报纸垫在桌上,把袋子里面的餐盒一个一个地拿出来摆好,一边说道。
陶溪愣了愣:“对。”
林钦禾把最后一碗汤拿出来,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觉得不用养了,这不就有吗?”
“……”
得,拐这么大个弯儿就想说他像小狗。
陶溪装作没听到,把体温计抽出来给林钦禾,问道:“你吃了吗?”
林钦禾“嗯”了一声,拿着体温计对着灯光看了一会,眉宇舒展开来,“退烧了。”
“我就说我身体很好的。”
“吃饭吧。”
陶溪却没有立即坐下,而是搬了一个椅子放在自己的椅子旁边,然后眼巴巴地看向林钦禾。
林钦禾已经知道生病的陶溪有些粘人,他在那个椅子上坐下,陶溪才跟着坐在他旁边。
陶溪低头看着面前的餐盒,林钦禾买的饭菜应该是从外面的餐厅定的,还有一碗色泽黄亮的鸡汤,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林钦禾见陶溪盯着那碗鸡汤发呆,低声问道:“不喜欢?”
陶溪垂着眼睫摇了摇头,用勺子喝了一小口汤,笑了笑,说:“我最喜欢喝汤了。”
晚上陶溪和林钦禾一起去上了晚自习,把下午的课很快地补上,他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林钦禾在放学后还是盯着他把药喝了才走。
陶溪回到寝室后,继续画要投给比赛的画稿,因为作废了初稿,而投稿截止日非常紧迫,他的时间顿时紧张起来。
潘彦一早就知道陶溪要参加cac大赛,他站在画架旁看了一会,看到徐子淇也凑过来看,讥讽道:“你看得懂么,搁这儿挡路。”
徐子淇收回目光,走回自己的座位,哼笑道:“画的这么稀奇古怪,谁能看得懂。”
潘彦来劲了:“这是抽象懂不懂,跟你这种没艺术细胞的人真是没办法沟通。”
火药一点即燃,两人又开始你来我往地争吵。
陶溪看了眼徐子淇,收拾好绘画工具,将画架放到寝室角落里,用一块白布将画架仔细盖上。
熄灯后,潘彦在床上玩手机,砸吧着嘴感叹道:“天气预报说下周全国大部分地区都要降温,我们这儿可能还要下雪,感谢发明空调的人,不然爷要冻死了。”
徐子淇讥嘲道:“你长这么多脂肪都是摆设吗?”
两人又吵起来,直到宿管用力敲了几声门才鸣金收兵。
陶溪躺在床上一直没说话,他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翻了一会天气预报后,打开下载了一直没用过的购物软件,摸索着收藏了一堆东西,再三对比和看评论后,下单了一个取暖器,两床电热毯,两床厚被子,两件羽绒服,两条围巾,两对手套,几件毛衣,几双毛绒袜子……
买完时已经快一点,剩的钱也不多了,他将订单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又去下单了几个发夹和一顶红色的小圆帽。
天气预报说的没错,随着又一场寒潮在大半个中国侵袭而至,接下来的一周温度骤然降至0度边缘徘徊,但低温和寒风并没有浇灭少年少女们对圣诞节的渴盼。
今年圣诞节正好在周日,女生们早就开始计划要在周日出去逛街约会,男生们对圣诞节没这么大兴趣,但想买的国外的玩具和游戏一定会在圣诞节有优惠活动,因而也翘首期盼起来。
高二一班一些人要在周日下午去同一个地方,周六中午午休时,几个受到邀请的人在教室里凑在一起讨论着彼此买的什么礼物。
“听说今年罗阿姨又给我们每个人准备了一份圣诞礼物,去年送的礼物就很贵,搞得我们很不好意思,今年请这么多人,估计花销更大了。”一个女生说道。
“我还记得去年那个生日蛋糕,照着养乐多定做了一个半米高的翻糖人偶,特别逼真可爱,一看就不少钱。”
一个女生往后排瞧了眼,再次确定林钦禾不在后,说道:“不过林钦禾家里那么有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吧。”
“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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