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糖水。
但还是酸涩,心脏酸,鼻子酸,眼睛酸,整个胸口都酸。
当时无处释放的委屈,在两个月后突然从心底不可抑制地翻涌出来。
陶溪努力眨了眨眼睛,将眼前的水雾驱散开,准备对林钦禾说一声谢谢,却突然听到林钦禾在一旁问他:
“能留在一班吗?”
嗓音小心又柔和,像是怕让他紧张。
所有的努力几乎徒劳无功,陶溪用尽全力才将眼睛里的酸意压下去,他微扬起下巴,对林钦禾笑着笃定道:
“当然能。”
语气骄傲又自信,是属于十六七岁年纪的意气扬扬。
林钦禾眉眼舒展了些,似乎是松了口气,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我去吃饭了。”
然后转身离开了教室。
陶溪看着林钦禾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低下头继续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看上面属于林钦禾的疏朗字迹。
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课用作布置考场,所有靠在一起的座位都被拉开,所有书本资料都被放至教室最后。
下课期间,毕成飞趁林钦禾不在教室,偷偷伸出爪子摸了下林钦禾的桌子,似乎觉得不够,又摸了两下。
陶溪还在看笔记本,察觉到毕成飞鬼鬼祟祟的小动作,问道:“你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摸他桌子干什么?”
毕成飞张望了下后门门口,掩着嘴小声说:“学神的桌子肯定是开过光的,我就蹭蹭考运!”
正在分发考号条的李小源也偷摸摸过来,伸出手飞快地摸了下林钦禾的桌子,这一摸附近其他几个学生也不甘落后地过来摸了几下。
“……”陶溪有些无语。
这些小学生迷信怎么在文华一中最好的班级也这么盛行?
蹭考运的人散去后,陶溪看了会笔记本,想了想,没忍住也伸出手去摸了下林钦禾的桌子。
宁可信其有,不摸白不摸,他对自己说。
因为座位已经被拉开半米,他懒得起身,直接坐在椅子上,翘着一条椅子腿,压着腰向右侧凑过去,伸出胳膊去摸林钦禾的桌角。
结果被正好从后门进来的林钦禾抓个正着。
“……”
陶溪手还在桌子角,腰还塌着,他脸上一红,飞快地收回手坐正身体,因为太过慌张椅子脚一晃差点摔下去。
林钦禾走过来,站着没坐,垂着目光看他,眼神的含义很明显。
在搞什么鬼?
毕成飞生怕自己被招供出去,要知道林钦禾很厌恶别人碰他的东西,便频频给陶溪使眼色。
陶溪主动招供了自己,对林钦禾尴尬地笑了笑:“我就蹭蹭你的考运。”
林钦禾没说什么,神色平静地坐下来开始看书。
陶溪松了口气。
告诫自己,封建迷信要不得!
最后一节晚自习很快过去,后半节课整个班上氛围都有些躁动,有的人开始自暴自弃,有的人开始盲目自信,有的人开始使用量子波动读书法,把书翻的比风扇快。
陶溪属于稳如老狗型,把林钦禾给的笔记完整地记忆两遍后,正好就是下课的时候。
铃一响,早就等不及的学生背着书包飞快地冲出了教室,毕成飞总是第一个。
陶溪仔细小心地将笔记本放进书包里,打算回寝室后再去看看,他背起书包,对已经拎着书包要走的林钦禾急忙道:“等等!”
林钦禾停下脚步,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陶溪弯起双眼,对林钦禾笑了笑,十分郑重认真地轻声说:
“林钦禾,考试加油!”
虽然林钦禾油量超标了。
林钦禾低头看着他,唇角微微掀起,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他说:
“考运给你。”
然后转身出了教室。
陶溪愣怔地站在原地,耳朵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他想,自己的心脏大概是要出问题。
他好像不稳了。
陶溪心神不属地回到寝室,强迫自己继续看笔记本,看了一会还是心浮气躁,便干脆放弃了,拿出手机刷微信朋友圈。
他还记着给毕成飞点赞锦鲤图的事,结果先刷出了林钦禾新发的朋友圈。
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泛着金色光晕的水池,水池里游动着几十条金色红色的锦鲤,在阳光与波光中金光灿灿。
看着就挺有神性。
也挺迷信。
陶溪没忍住笑出声,没想到林钦禾居然也会搞迷信,他给这张图点了个赞,然后又给毕成飞发的锦鲤图也点了赞。
此时的林家别墅里,罗徵音刚给埋头复习抱最后佛脚的杨多乐送了一盘水果,然后又端着另一盘水果朝琴房走去。
以往这时候林钦禾一般在自己房间里学习或看书,今晚却反常地在练琴。
她端着水果看到林钦禾坐在钢琴前弹奏曲子,是《merrychristmasmr.lawrence》。
“怎么突然想起来弹琴?你明天不是要期中考试了吗?”罗徵音不解地问道。
林钦禾收回手指,蹙着眉,沉默了一会说:“我有点紧张。”
罗徵音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从未见到过林钦禾在考前紧张,再难的考试他都没有为此焦虑过。
这次是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紧张?我以为只有乐乐会紧张,毕竟他请了那么多天病假。”罗徵音没忍住追问道。
林钦禾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言辞模糊道:“没什么。”
罗徵音便没有再问,将水果放在桌子上,说了句“早点休息”离开了琴房。
林钦禾抬起手,再次开始弹琴。
作者有话说:
有喜欢搞暧昧的恶趣味明天要出门,所以可能不更新啦谢谢支持的大家,跪求一波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