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县衙后衙。
彭老沙带着一众弟子登门,浩浩荡荡十几人。
江明早早等候迎接,无有怠慢,“彭大师登门,小小县衙蓬荜生辉啊,快请。”
彭老沙扬眉一笑,“县令大人客气,我彭老沙不过是个江湖术士罢了,昨日大人有邀,怎敢不从!”
“哈哈……彭大师过谦了,请!”
二人见面,一向客气,说了半天客套话才步入后衙。
昨日,与林易商定计策后,江明便连夜派人送信给彭老沙,邀彭老沙今日前来县衙,商定求雨之事,还说要给彭老沙引见一位高人。
彭老沙深感奇怪。
奇怪的不是江明要与他商定求雨之事,而是忽然冒出的什么高人。
此人,难道也和求雨有关?
会不会挡他的财路?
一夜惴惴不安,今日一早,彭老沙带着弟子赶来县衙,准备一探究竟。
入衙。
江明坐于主座,彭老沙坐于次座,众弟子则分立两旁,默默为师父增势助威。
“上茶!”
一声令下,仆人端来刚刚沏好的热茶,给彭老沙和江明斟上。
“大师,请!”
“县令大人请!”
二人各自饮了一口,说一些客套的场面话,互相试探。
终究彭老沙先忍不住,直切正题,道:“县令大人,我观安宁县的大旱愈发严重,求雨耽搁不得,否则百姓们久无活路,恐生大乱。”
这不是废话么。
江明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彭大师所言极是,所以今日请大师前来商定求雨大计,不知大师能否缓缓口,唉,五万两银子对如今的安宁县来说太难凑齐了!”
江明一番诉苦,彭老沙却早有应对,不慌不忙道:“县令大人,求雨有违天道,损耗阴德,做这一场法事,我付出的代价相当惨重,绝非故意为难大人。”
“不过,看在大人诚心为民的份上,五万两可减至四万五,不能再少。”
难得,彭老沙居然松了一次口。
但少五千两对江明来说并无大用。
他依然为难。
二人你来我往对峙好一会,终无结果。
一壶茶喝完,江明只得绕开此事,转圜道:“大师,先不提钱财之事,我今日请大师前来,还想介绍一位高人与大师认识。”
“此人乃世外修士,本事极大,自称有求雨之技,或许能在求雨时帮上大师的忙!”
一听这话,彭老沙再无法淡定,心中一慌。
果然,他猜对了。
有人来抢他的饭碗,劫他的财路!
可恶!
“来人,请林大师!”
江明喝道。
“大人有令,请林大师!”
衙役接连传话。
片刻,脚步声踏踏响起,门外走来一身高七尺,身形略瘦但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上穿着怪里怪气的奇服异装,一片红,一片蓝,五颜六色地拼接在一起,像是几件袍衣剪裁,又像大褂叠穿。
腰间挂着一串串琉璃珠子,叮叮作响。
脖子上缠了一圈麻绳,拧成辫状。
再看男子的脸,戴了一张凶神恶煞的黑色面具,不见相貌。
在他背上,则负着一柄长长的木剑,精致而凌厉。
这怪人,正是林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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